上了臺(tái)階便是寬敞平地和屋檐,許宴知收了傘,笑問:“小洪大人這是找下官有事?”
他輕搖頭,朝著許宴知拱手一禮,這倒讓她一愣,不明這禮為何意。
他平淡道:“是府中仆從不懂事,搶了許大人的傘,我替他向許大人賠罪?!?/p>
許宴知眸光閃了閃,笑道:“小洪大人言重,豈能悉數(shù)怪在仆從身上?下官車架為從五品徽?qǐng)D,大人是正五品,車架應(yīng)是停在下官之前的。”
他又一搖頭,“不論官階,是許大人先到的?!?/p>
“小小誤會(huì),不必掛念。”
二人相對(duì)頷首,許宴知往御書房里進(jìn),洪辰溪撐著傘下臺(tái)階,李公公正朝著許宴知笑言:“怕許大人受寒,圣上吩咐御膳房給大人備了紅棗姜茶,還有栗子酥,桃片糕?!?/p>
洪辰溪聞言不由頓足扭頭去看,李公公在笑卻不是奉承,更像是長輩對(duì)晚輩的慈愛。自古君王身邊的公公都是見慣了人情冷暖勾心斗角的,對(duì)著天子跟前兒的紅人多為阿諛奉承,難見真心關(guān)懷。
旁的人見了李公公對(duì)許宴知這般親切皆要感嘆一句,不愧為天子寵臣。
但在洪辰溪眼里,卻是在思量許宴知的行事人品能讓見慣人情世故的李公公笑言相待。
他淡淡收回視線,微微撩袍繼續(xù)下臺(tái)階。
……
“沒什么急事兒,你進(jìn)宮作甚?”
她道:“心情不好?!?/p>
靳玄禮筆尖一頓,抬眸輕睨,“合著是進(jìn)宮撒氣來的?”他見她眉眼舒展,嘴角噙著淺笑,不似心情不佳的模樣,說:“瞧你這模樣也不像心情不好。”
她聳聳肩,“洪辰溪來作甚?”
靳玄禮眉頭一緊,“為他爺爺找朕賜婚一事來的。”
她一抬下巴,“怎么說?”
“望朕收回成命,莫要賜婚?!?/p>
許宴知來了興致,“為何?郡主家室人品皆為上乘,他還有何不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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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玄禮失笑,“這便就是你膚淺了。”
他說:“洪辰溪說了,郡主是極好的,但他不愿以一紙?jiān)t書就將兩人捆在一起,若是他二人兩情相悅也就罷了,但他二人并不相熟,他便不能違背郡主意愿,強(qiáng)行將郡主困住。”
這話是合她心意的,但她揚(yáng)眉笑問:“那圣上為何不快?”
她又補(bǔ)充一句:“不過是一把傘,圣上還不至這么小氣吧?!?/p>
他擱了筆,“傘一事朕的確不快,但他能向朕坦言,朕便不同他計(jì)較。”
他沒再繼續(xù)說,許宴知眼神落到李公公身上,李公公這才笑道:“許大人有所不知,這小洪大人說話太直,難免引人不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