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怕是見不到我們驛長了,就在……在半個時辰之前,我們驛長被人給殺了。”伙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魏春秋正在氣頭兒上,聽伙計這么一說,氣立時消了大半,臉上也多了幾分滿是好奇的笑容,問道“你們驛長被殺了?怎么,云中城的治安有這么差嗎?驛長雖然官職不高,可也是朝廷命官,是說殺就能殺的么?”
那伙計哭喪著臉道“殺我們驛長的不是別人,正是新近冊封的少年侯!就我們驛長那芝麻綠豆大的官兒,對少年侯來說,可不說殺就殺么?!?/p>
“少年侯?”魏春秋愣了一愣,臉上流露出一絲迷惘。
段暄接口道“這個少年侯,叫徐耀庭,是青云帝國定山王徐文川唯一的孫子。前些日子,青云帝國皇帝下旨,封徐耀庭為少年侯,加封他的父親為寧北王!現(xiàn)在的徐家,二王一侯,權(quán)勢之盛,無人能出其左右!”
魏春秋回頭看了段暄一眼,雖說他對段暄這個人極不待見,可也要承認(rèn),段暄這個人,其實(shí)還是有些本事的。就像徐耀庭被冊封為少年侯的消息,他魏春秋沒有得到半點(diǎn)兒風(fēng)聲,可是段暄卻已是知道的如此詳盡。單這一點(diǎn),魏春秋就不敢說自己比段暄強(qiáng)。
沒有理會魏春秋,段暄對那伙計隨口問道“少年侯為什么要?dú)⒛銈凅A長?”
相比起兇神惡煞的魏春秋,段暄就和顏悅色多了,那伙計原本驚恐異常的心情,立時踏實(shí)了不少,話也說的利索了些,嘆息著道“說來,我們驛長,也真是倒霉?!?/p>
“倒霉?”段暄忍不住笑了起來,不倒霉能被少年侯給宰了嗎?
“是啊,今日我們館驛來了幾個人,自稱是天都國的將軍和公主……”
那伙計話才說了一半兒,魏春秋立時便跳了起來,目光銳利如刀,直盯著那伙計,厲聲問道“是不是萬悠琪和上官云珠兩個丫頭?”
“對對對,確實(shí)是兩個美人兒……”
“她們現(xiàn)在在哪兒?”魏春秋一聽,更是迫不及待,一把揪住了那伙計的衣襟,直將他從地上,生生的提了起來。
段暄也沒想到,自己出于好奇的隨口一問,就問到了關(guān)于萬悠琪和上官云珠的消息,神情也是十分振奮。同時心中暗暗責(zé)怪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diǎn)兒想到,以萬悠琪和上官云珠的身份,到了云中城,下榻之所的第一選擇必然是館驛。
“她們……她們自稱是天都國的將軍和公主,卻又拿不出任何證明身份的憑據(jù),于是我們驛長,就認(rèn)定她們是騙子,將她們羞辱了一頓后給趕走了……”
“趕走了!?”魏春秋本來還以為抓住了萬悠琪和上官云珠,卻沒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立時便惱的吼了起來,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直讓人不寒而栗。如果吳仁貴在天有靈,他應(yīng)該會感到慶幸。否則若是此時落到魏春秋的手里,他不光會死,而且會死的痛苦十倍!
段暄比魏春秋要冷靜的多,張口對那伙計問道“少年侯就是因為你們驛長將天都國的使者給趕走了,所以才殺了你們驛長?”
那伙計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吶吶的道“應(yīng)……應(yīng)該是吧,我們驛長與少年侯素不相識,并無仇怨?!?/p>
段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手從懷中摸出了一錠黃金,丟給了那伙計,擺擺手道“這里沒你的事了,你退下吧?!?/p>
那伙計一聽,如蒙大赦,抓住黃金,便飛也似的退了下去,連頭也沒敢回一下。
“豈有此理!那狗屁驛長的確該死,要不是他,萬悠琪和上官云珠那兩個丫頭,已經(jīng)落在咱們的手里了?!蔽捍呵餁鉀_沖的道。
“魏先生,您先冷靜些吧。就算那驛長沒有趕走萬悠琪,在這館驛中,我們也沒辦法下手啊?!倍侮呀o魏春秋倒了一杯茶,笑瞇瞇的道。
“放屁!怎么沒辦法下手?咱們這么多人,還能跑了她們?”
“魏先生,難道您忘了嗎,這里是云中城,是青云帝國的領(lǐng)地?!备捍呵镞@樣一個屬炮仗的人合作,段暄還真是有些不大適應(yīng)。
“云中城怎么了?青云帝國的地盤又怎么了?我就算是將萬悠琪和上官云珠給宰了,他們又能怎么樣,還敢動你我不成?”
“那可說不定?!倍侮牙湫α艘宦?,幽幽的道“徐耀庭只是因為這里的驛長將萬悠琪她們給趕走了,他就將驛長給殺了,難道您就不想想,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什么?”魏春秋的腦子不是不靈光,可他此時太過惱火,根本就沒辦法往深層次去想,脫口問道。
“意味著在青云帝國中,有相當(dāng)一部分人,是同情天都國的,而徐家就是這些人的代表!以徐家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咱們要是冒然動了萬悠琪和上官云珠,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