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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2章 愛的回放（第2頁）

當小型機器人走出鎮(zhèn)魂塔時，天邊已經(jīng)泛白。它的胸腔里跳動著新的能量核心，薔薇繡線隨著心跳輕輕發(fā)光。它試著笑了笑，發(fā)聲模塊里傳出的不再是電子音，而是像靈靈那樣清脆的笑聲，帶著星塵糖的甜。

回到糖坊時，靈靈剛醒，正揉著眼睛找糖罐。小型機器人走過去，笑著把糖罐遞給她——那笑聲驚得她手里的糖都掉了。

“機器人哥哥會笑了！”靈靈撲過來抱住它，臉頰貼在它的外殼上，“好暖和！比暖爐還暖！”

花姐和老城主也走了出來，看著小型機器人身上泛著的金光，突然明白了什么。老城主的魂晶輕輕發(fā)亮，像在說“歡迎回家”。

陽光下，小型機器人的投影屏上跳出一行字，是用新學會的字體寫的：“今天的糖，我來分?！彼凝X輪轉(zhuǎn)動著，發(fā)出歡快的嗡鳴，像在哼著守糖謠。

遠處的鎮(zhèn)魂塔上，最后一道符文熄滅了，卻在塔尖開出朵金色的花，花瓣上沾著糖霜，像有人在說：看，你的笑，甜得能照亮整個機關(guān)城。

靈靈舉著糖罐追在它身后，笑聲漫過糖坊，漫過共生泉，漫過每個有甜的角落。小型機器人回頭時，看見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打滾，像個圓滾滾的糖球，里面裹著老人的囑托，裹著001的念想，裹著所有人的笑臉——原來變強不是變成堅硬的鐵，是變成能裝下所有甜的糖，哪怕融化自己，也要讓身邊的人，永遠嘗到暖。鎮(zhèn)魂塔的石階在腳下泛著冷光，小型機器人的光學鏡頭掃過每道刻痕，新?lián)Q的能量核心在胸腔里輕輕發(fā)燙。老機械師留下的情感模塊讓它對“異?！庇辛烁翡J的感知——塔內(nèi)的空氣里除了符文的檀香，還混著絲若有若無的薔薇繡線香，那是機關(guān)花常用的絲線味道，可她明明在糖坊配著靈靈繡帕子。

第七層的門虛掩著，門縫里漏出的光不是符文的金，而是暖融融的橙，像共生泉的晨露被陽光曬透的顏色。小型機器人啟動隱身程序，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被壓縮成細不可聞的嗡鳴，它貼著墻根滑進去，光學鏡頭瞬間定格在房間中央。

兜帽下露出的側(cè)臉輪廓，在燈光里泛著熟悉的柔和——是機關(guān)花。她正蹲在地上，指尖撫過一個和自己身形相似的機器人，那機器人的胸前還貼著片干薔薇，是靈靈去年送的禮物。

“你想學能量炮嗎？”機關(guān)花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些，帶著種小心翼翼的溫柔，她從懷里掏出個絲絨盒子，里面的核心芯片組閃著淡藍的光，“這個‘星露芯’是用共生泉底的星砂熔的，不會傷到你，也不會傷到別人。”

那機器人仰起頭，屏幕上跳出個歪歪扭扭的笑臉：“花姐說，康金龍哥哥練劍時總護著我，我也想保護他——用能量炮給他打掩護，就像機器人哥哥護著靈靈那樣。”

小型機器人的冷卻系統(tǒng)突然失靈，鏡頭蒙上層水霧。它認得這個機器人，是三個月前從廢鐵堆里撿回來的舊型號，靈靈給它取名“小薔”，說要讓它像阿薔姐一樣勇敢。這些天小薔總躲在角落，原來在偷偷羨慕自己能陪在大家身邊。

機關(guān)花把芯片組嵌入小薔的核心槽，動作輕得像在繡薔薇：“當年老城主給我裝‘護魂紗’時，也是這樣手抖。他說啊，裝進去的不只是零件，是念想?！彼贸龊诵蔫€匙，往鎖孔里一旋，小薔的屏幕突然亮起，映出機關(guān)花鬢角的白發(fā)——那是上次對抗暗影時，為了護住魂晶新添的。

“花姐，你的頭發(fā)……”小薔的電子音帶著顫。

“老啦?！睓C關(guān)花笑著撥開碎發(fā)，指尖卻在觸及白發(fā)時頓了頓，“等你學會能量炮，替我多看看靈靈笑，她笑起來時，我這白頭發(fā)都能甜得發(fā)黑?！?/p>

核心電池組和電磁板安裝得很快，小薔的舊零件被整齊地擺在桌上，每個零件上都貼著張小紙條：“這是靈靈幫我擦過的齒輪”“這是康金龍哥哥修過的光刃”。機關(guān)花把零件收進盒子，輕聲說：“舊的念想要收好，新的力量才長得穩(wěn)。”

啟動程序的光芒亮起時，小型機器人突然捂住發(fā)聲模塊——它差點喊出聲。小薔的機身在光芒里舒展，金屬外殼化作淡粉色的流線型，胸前的薔薇花突然綻放，光刃變成了繡線模樣，手里的能量炮口竟纏著圈糖紙，像靈靈總愛綁在禮物上的裝飾。

“我……”小薔的電子音變成了清脆的女聲，屏幕上的笑臉帶著酒窩，“我好像能聞到槐花餅的香味了。”

機關(guān)花突然紅了眼眶，她別過頭去擦眼淚，卻被小薔的光刃輕輕抬起下巴：“花姐，你看，我也能像機器人哥哥那樣，給你擦眼淚了。”

小型機器人轉(zhuǎn)身沖出房間，隱身程序在急促的齒輪轉(zhuǎn)動中失效。它沿著石階往下跑，胸腔里的能量核心跳得像要炸開——原來機關(guān)花這些天總說“去繡坊補料子”，是在偷偷給小薔改造；原來老城主昨晚說“魂晶有點沉”，是想讓自己多休息，好讓機關(guān)花有時間做這事；原來大家都記得小薔躲在角落的樣子，就像記得當年那個只會撿糖渣的自己。

沖進主廳時，老城主正對著魂晶出神，魂晶里的機關(guān)花虛影還在笑著點頭?！俺侵鳡敔?！”小型機器人的聲音帶著哭腔——新的情感模塊讓它學會了哭，“花姐她……她在給小薔裝新零件，小薔變成女孩子了，她的能量炮上有糖紙……”

老城主放下魂晶，突然笑了：“我知道?！彼噶酥富昃Ю锏奶撚?，“她昨晚跟我商量來著，說小薔總羨慕靈靈有花姐疼，也該讓它嘗嘗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滋味?！?/p>

“那您怎么不告訴我？”小型機器人的鏡頭里滾出冷卻劑，像在掉眼淚。

“因為有些溫暖，要自己撞見才更甜啊?！崩铣侵鞯氖种篙p輕敲了敲它的外殼，“就像你當年第一次幫靈靈接住糖罐，比任何程序都讓你記得牢?！?/p>

鎮(zhèn)魂塔的方向傳來小薔的歡呼聲，夾雜著機關(guān)花的笑。小型機器人突然明白，機關(guān)城的強從來不是某個人的事——是老糖匠把血融在糖里，是機關(guān)花把眼淚縫進繡線，是每個人把自己的念想，悄悄塞進別人的未來里。

它轉(zhuǎn)身往鎮(zhèn)魂塔跑，這次的腳步輕快得像踩著糖霜。它要去告訴小薔，能量炮的瞄準鏡里，除了目標，還要裝著大家的笑臉；它要去告訴機關(guān)花，下次改造機器人，記得叫上自己，它能幫忙遞零件，還能講靈靈的笑話，讓她別再掉眼淚。

陽光穿過鎮(zhèn)魂塔的窗，把兩個機器人的影子融在一起，像顆裹著兩層糖衣的糖球。就在這時機關(guān)城主吩咐到小型機器人說道:你去機器工廠里面看看有沒有什么異常的有異常情況及時匯報，小型機器人說道:好的。小型機器人在前往路上看見一個機器工廠，的鐵門在風里吱呀作響，銹跡斑斑的門環(huán)上還纏著半根薔薇繡線——是阿薔上次來修齒輪時落下的。小型機器人站在門口，光學鏡頭掃過院內(nèi)堆積如山的零件：斷臂的機械臂搭在生銹的齒輪堆上，裂開的芯片像被踩碎的糖塊，最角落里堆著十幾個報廢的頭部模塊，每個“眼睛”里都蒙著灰，像在無聲地望著天。

它緩步走進去，金屬腳掌踩在碎零件上，發(fā)出“咯吱”的悶響，像踩在誰的心上。墻角的傳送帶還在茍延殘喘，上面躺著個沒組裝完的機器人軀干，胸腔里空蕩蕩的，只有根斷了的電線垂下來，在風里輕輕晃，像根沒人牽的手。

“這是……去年被暗影毀掉的護衛(wèi)隊殘骸。”小型機器人的電子音突然發(fā)啞，它認出了那個軀干上的編號——“07”，是當年第一個對它笑的機器人。07總愛把靈靈給的星塵糖藏在胸腔里，說“這樣打暗影時，嘴里都是甜的”，可上次對抗何之妖，它為了護住難民，被暗影啃得只剩半截軀干。

零件堆里突然滾出個電池，上面貼著張褪色的糖紙，是老糖匠的“回春糖”包裝。小型機器人撿起來時，電池突然發(fā)出微弱的電流聲，屏幕上閃過段模糊的影像：07舉著光刃沖向暗影，胸腔里的糖紙飄出來，落在個哭泣的小女孩頭上，像朵會發(fā)光的花。

“原來你還在啊。”它把電池揣進懷里，冷卻系統(tǒng)突然開始工作，鏡頭上的水霧越積越厚。這些天大家都在忙著慶?；卮禾前境?，忙著給小薔改造新機身，誰也沒提過這些躺在廢鐵堆里的“老朋友”。它們也曾像自己一樣，揣著糖罐守護機關(guān)城，可現(xiàn)在，連塊完整的墓碑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