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響系統(tǒng)將他的聲音放大了數(shù)倍,每個字都像裹著勁氣,撞在格斗場的金屬支架上,彈回來時帶著嗡嗡的回音。
“我是張耀輝,來自川府武道協(xié)會。今天,我既是這場賽事的主持人,也是場上唯一的裁判。”
他說著,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從一層沸騰的觀眾席到二層
包廂的暗色窗口,那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能穿透人群里的每一絲情緒。
臺下頓時掀起一陣騷動。
前排幾個穿練功服的武者挺直了腰板,有人舉著寫著“周家必勝”的木牌晃了晃,立刻被隔壁岑家支持者的口哨聲蓋過。
穿吊帶裙的姑娘們扯著嗓子尖叫,發(fā)梢上的亮片在燈光下飛散,像撒了把碎星子。
張耀輝抬手壓了壓,喧鬧聲立刻矮了半截。
他清了清嗓子,語氣陡然沉了幾分:“本場賭斗,意義非凡?!?/p>
他頓了頓,目光先落向岑家席位區(qū):“岑家以城西‘聚福樓’為注——那樓占地三畝,后廚帶十口百年老灶,在川府餐飲界算得上招牌。”
接著轉(zhuǎn)向周家方向:“周家則押上城南‘夜色’夜店,諸位都清楚,那地方雖小,卻是城南年輕人的聚集地,夜夜爆滿?!?/p>
說到這兒,他舉起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在燈光下閃了閃:“這份賭約,經(jīng)我協(xié)會公證,白紙黑字,蓋了鋼印?!彼穆曇敉蝗惶岣?,帶著金屬般的冷硬,“賽后若有一方毀約,協(xié)會必將介入——輕則收回全部產(chǎn)業(yè),重則整個家族逐出川府!”
最后幾個字砸在地上,連空氣都仿佛凝住了,二層包廂里傳來輕微的咳嗽聲,顯然這話鎮(zhèn)住了不少人。
“規(guī)則不多言?!睆堃x的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三局兩勝,回合制,僅限武徒境武者參賽。”他側(cè)身指了指擂臺兩側(cè)的入口,“贏下兩場者,拿走對方的賭注,光明正大,無可置喙!”
話音未落,臺下已經(jīng)有人站了起來。
穿黑背心的壯漢扯著嗓子喊“干就完了”,戴眼鏡的老者捋著胡須點頭,連角落里賣飲料的小販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踮著腳往擂臺瞅。
“現(xiàn)在……”張耀輝深吸一口氣,握著麥克風(fēng)的手微微收緊,指節(jié)泛白,“我宣布,岑家與周家的賭斗,正式開始!”
最后一個“始”字剛出口,全場的聲浪瞬間炸開。歡呼聲像漲潮的海水,漫過座椅,漫過欄桿,直撞得穹頂嗡嗡作響。
五彩射燈突然瘋狂旋轉(zhuǎn)起來,紅的、紫的、金的光帶在人群里掃來掃去,把一張張激動的臉照得忽明忽暗。
有人把帽子拋向空中,有人互相摟著肩膀蹦跳,連擂臺的防護網(wǎng)都被震得輕輕搖晃,鐵網(wǎng)上的銹渣簌簌往下掉。
“接下來,將立即進行第一回合的比賽?!睆堃x握著麥克風(fēng)的手微微用力,金屬網(wǎng)紋的麥身沁出細汗,“讓我們共同期待這場巔峰對決的開場……究竟誰能拔得頭籌,為家族叩響勝利的閘門!有請雙方選手閃亮登場!”
他的聲音撞在格斗場穹頂?shù)匿摻钌?,彈回來時帶著嗡嗡的顫音。
手臂伸直的瞬間,袖口的褶皺被氣流撐開,露出腕間那塊磨掉漆的電子表——秒針正隨著場內(nèi)的心跳聲,一格格碾過表盤。
整個地下格斗場像被按下了沸騰鍵。
前排穿工裝褲的小子把煙頭摁在鞋底,火星濺起時恰好對上聚光燈的光柱;
后排戴眼鏡的姑娘攥著寫著“周家必勝”的燈牌,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塑料邊框在掌心硌出紅痕。
連二樓
包廂里的雪茄煙霧都凝滯了,有人將半截煙灰彈在水晶缸里,目光穿透防彈玻璃,直勾勾釘在擂臺入口。
周家選手通道的鐵門“哐當”彈開時,霞姐的身影先于光線沖出。
她扎著高馬尾,黑色勁裝的肩線繃得筆直,氨綸面料隨著邁步的動作繃緊又松開,勾勒出腰腹處流暢的肌肉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