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認(rèn)真聽完嬤嬤的稟告,笑道:“珩哥兒已經(jīng)回來了。”
鳳姐嬌媚一笑道:“這是先被宮里搶先了一步,接進宮去了?!?/p>
賈母點了點頭,笑道:“這可不是什么搶先一步,領(lǐng)兵大將回京,就是應(yīng)該先向?qū)m里的皇帝交卸差事?!?/p>
鳳姐笑道:“想來是這般了,還是老祖宗歷的事兒多,知道的多一些?!?/p>
薛姨媽在一旁笑著湊趣兒說道:“老太太,兩府是幾輩子的武勛,老太太對這里的事兒都門清的狠。”
眾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釵裙環(huán)襖,花枝亂顫,爭奇斗艷,美不勝收。
在下首坐著的寶釵,那張雪膩如梨蕊的臉蛋兒,因為心緒激蕩略有幾分酡紅,肌骨瑩潤的少女,芳心已為期待填滿。
賈珩就要回來了,已有幾個月沒有見著。
少女的金鎖早已銹跡斑斑,鎖芯也該上一些油了。
元春豐潤臉蛋兒見著疑惑,問道:“老祖宗,宮里多半會設(shè)宴款待珩弟還有京營的有功將校,珩弟回來是不是要在晚上了?”
此言一出,寶釵明眸抬起,轉(zhuǎn)而瞧向自家表姐,水潤杏眸中泛著瑩瑩波光。
“也不一定,許是散場的早一些。”賈母笑了笑,說道。
探春英氣的秀眉下,明眸微動,聲音清澈悅耳,笑著說道:“也不知東府的珩嫂子那邊兒收到了消息沒有?”
鳳姐笑道:“平兒,你趕緊過去說說,別讓人等的太著急了?!?/p>
平兒連忙笑著應(yīng)了一聲,然后去了。
王夫人面無表情,目光清冷,見著一眾興高采烈的眾人,皺了皺眉,手中捏著一串兒佛珠輕輕撥動,只覺與榮慶堂中的熱烈氣氛實在格格不入。
宮苑,熙和宮
大漢文武群臣以及京營有功眾將都隨著內(nèi)監(jiān)進入熙和宮中,賈珩已經(jīng)先一步落座下來,而崇平帝也在金鑾椅上坐定身形,看向下方的一眾文武群臣。
“臣等見過圣上,圣上萬歲萬萬歲?!北姵歼M入殿中,紛紛朝著崇平帝見禮。
“諸卿都免禮平身罷,看坐?!背缙降劢袢諔B(tài)度明顯溫和許多,讓下方習(xí)慣了天子不假辭色的眾大臣,心神也不由放松了許多。
在一個個內(nèi)監(jiān)的引領(lǐng)下,殿中眾臣相繼落座,正襟危坐,齊齊看向崇平帝,也有不少將目光投向下首一方長幾后的蟒服少年。
崇平帝的聲音在整個殿中響起,宛如金石錚錚,道:“這次永寧伯平叛中原,安撫河南之后,又臨危受命,馬不停蹄地前往淮安府抗洪備汛,可謂勤于王事,勞苦功高,當(dāng)有所獎賞才是?!?/p>
賈珩在下方起得身來,迎著大漢文武官員的矚目,朝著崇平帝拱手,朗聲道:“為國家公事奔走,微臣不敢居功,至于抗洪備汛,微臣既領(lǐng)皇命,辦好差事就是本分,更不敢持之為功,況圣上對微臣獎賞不少,實不敢再貪心不足,癡迷名位?!?/p>
在場眾人都看向那身形挺拔,氣度沉凝的少年,聽其一番慷慨陳詞,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