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卿卻搖搖頭:“不必為了安慰我而刻意說謊,武安侯那樣的人沒有必要遮遮掩掩行了。不過都是沈家的子孫,差別還真不是一般的大?!?/p>
紫翹知道她是想起院子里那些鶯鶯燕燕,在心底長長的嘆上一口氣,又怕蘇云卿鉆了牛角尖,連忙換了話題。
“少夫人,婢子今天下午聽說一件事兒——大夫人回到院子里,發(fā)了好大一頓脾氣,聽說屋子里的東西都被砸,能砸的都被砸了個遍?!?/p>
蘇云卿道:“老侯爺把所有私房都留給那位,婆母的盤算空了一大半,她心里自然是憋屈的。”
紫翹又說道:“二夫人那邊也有不少下人挨訓。弟子聽說,老侯爺當初說親的時候可是做了承諾,說是爵位留給大房自己的私房留給二房。這會兒卻改了說法,也難怪二夫人發(fā)怒……還有三房那邊,聽說也鬧得厲害。咱們府上也不知道怎么了,事兒可真是一件連著一件。”
聽到紫翹的感嘆,蘇云卿皺眉:“約束好咱們屋子里的人,不要惹禍上身。再去收拾些東西出來,我許久沒有回去看望父母了,明日回家一趟?!?/p>
“是?!?/p>
而此時的二房,胡氏把軟枕砸到沈銳行身上:
“你說怎么辦?老頭子把所有東西都留給你姨娘,按照你姨娘的性子,肯定會分給沈沐懷,分到咱們手上的能有多少!再說府上這些年入不敷出,老頭子連兩萬貫都拿不出來,他私房還能剩下多少?”
胡氏越說越氣,扯過來另一個軟枕砸了過去:“還有那個爵位,原來有個沈沐懷就算了,現(xiàn)在又來一個沈鈞行,咱們還能搶到手嗎?”
沈銳行被她吵的頭大:“沈鈞行自己有爵位,圣人怎么可能還會讓他襲爵!”
“他不能襲爵,他兒子也不能嗎!”胡氏從床榻上坐起,光著腳走到窗戶邊,用力把窗戶打開,指著東院的方向說道,“你聽聽,你聽聽,這沈鈞行和溫清寧關(guān)系親密到敲鑼打鼓讓滿府的人知道。就他二人這濃情蜜意的樣子,說不定已經(jīng)懷上了!到時候生下一個男孩,圣人直接越過我們把爵位賜給他們的孩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沈銳行頭疼的把窗戶關(guān)上,一臉的煩躁和無奈:“你也說了是圣人指定!你在這兒和我鬧我又有什么用?我還能去攔著他們不讓同房不成?”
胡氏眼珠一轉(zhuǎn),貼到沈銳行耳朵邊:“咱們是不能攔著他倆同房,但能讓那溫清寧生不出來啊?!?/p>
沈銳行下意識警惕地看向房門,見都是自己院子里的人,提起的心又落下,壓著嗓子告誡:“你不要亂來,沈鈞行可是在她身邊安置了不少人。一旦被抓到,你不要命了。”
胡氏白了他一眼,不以為意道:“小心些不就成了!都說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只要有心,什么事兒都能成?!?/p>
沈銳行抓住她的胳膊:“你不要輕舉妄動,沈鈞行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真敢殺了你。”
胡氏十分瞧不起沈銳行那膽小怕事的樣子。
“瞧你那鼠膽!也就是面上看著兇,這也不敢那也不敢……但凡你心黑一些,還能讓沈沐懷那小崽子活到今日?你看看他院子里那一堆人,那得花上多少錢?偏老頭子使勁兒的寵,銀子跟不要錢似的給?!?/p>
沈銳行眼睛一瞪:“你瘋了!那是我長兄唯一的子嗣!你……”
“行了行了,我就隨口一說?!焙喜荒蜔┑卮驍?,“這事你要害怕你就別管,我自己辦?!?/p>
與此同時,楚氏本就因為白日之事,氣得翻來覆去睡不著,聽到外面的鼓聲更是煩的心火旺盛。
“高嫗!高嫗!”
高嫗聽到召喚,舉著燭臺急匆匆走入內(nèi)室。
“主母,您又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