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下來,等你下來,天都黑了。”三分調侃,七分溫柔地,巴太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則極其自然地、小心地托住她的腰側,然后微一用力,就這么直接將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文秀只覺得身體一輕,瞬間脫離了馬背的高度,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堅實的地面上。
整個過程很順利。當文秀雙腳落地的時候,甚至因為腿軟還踉蹌了幾下。
巴太的手又一次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她,直到她站穩(wěn)了,才松開。
短暫的接觸中,兩人的臉都紅了。
尤其是下來的剎那,文秀的氣息有那么約莫一兩秒就噴在巴太的脖頸之間,她那帶著梔子香的發(fā)絲掠過他耳畔的時候,有那么一剎那,他是一愣的。
以至于文秀都能自己站穩(wěn)了,巴太還機械地保持著剛剛托舉的動作。
文秀本來就靦腆,這么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男生抱著下馬,臉紅得都要燒起來了。
“謝謝你,巴太。又麻煩你了……”她的聲音小小的,垂眸之間,臉頰有一抹宛如晚霞的紅暈。
“沒——么事——你趕緊上去吧,免得耽誤了時間?!卑吞崎_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梁,其實他的臉紅已經燒到了耳根了,就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跳,干脆扭頭讓文秀趕緊走。
他們兩人一馬,尤其是那該死的身高差,一個小麥色的皮膚,一個雪白的皮膚,兩人站在一起,再加上那一匹漂亮威風的棗紅馬,自然成了烏魯木齊大學最為亮麗的風景線了。
甚至有那么一陣子,兩人相對無言就站著。
直到不遠處“一聲文秀”傳來,原來是文秀的一位相識的同學路過。
文秀讓跟了過去。
一直追隨著文秀的身影消失在校道之中,巴太才收回了目光,心里感覺空落落的。
末了,還自己嘀咕了一聲:“哎,沒有問她什么時候回程,怎么回程呢?”
此時,文秀已經跟那位女同學走遠了。
其實看見巴太的時候,那位女同學就不禁多看了兩眼:“那人誰???”
“哦——”文秀支支吾吾的,“兵團農場鎮(zhèn)上的一位大哥。”
“他不是漢族人?”女同學相當?shù)暮闷妫@種騎馬送人的橋段,估計也只能在電視劇上看見了。
“好像是維族的,不過他的漢語說的很好?!蔽男銘?/p>
“怎么,你們談上了?!?/p>
女同學的一句直接讓文秀炸毛:“才沒有呢。”說著,她終于想起了回來大學的目的,“哦,我的書被羊給啃了,圖書館有能借的嗎?”
“啊?你還見過羊啊?!痹谒磥恚男惴路鸶皇巧钤谕粋€宇宙似得。
“見過羊很奇怪嗎?”文秀嘀咕著,“你本來就是這里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