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柯南跑出去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家伙總是這么熱心。我和編輯道別后,也離開了報社。夕陽已經(jīng)完全落下,華燈初上,街道上亮起了溫暖的燈光,勾勒出城市夜晚的輪廓。我沿著街道慢慢走著,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心里想著,今天真是充實而美好的一天。
夜色像一塊浸了墨的絨布,溫柔地覆蓋了整座城市。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風(fēng)帶著白日殘留的暖意,拂過臉頰時格外舒服。路過那家常去的面包店,玻璃窗里亮著暖黃的光,剛出爐的紅豆包香氣順著門縫溜出來,勾得人腳步都慢了半拍。
正準備推門進去買兩個當明天的早餐,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毛利蘭”的名字,我接起電話,聽筒里立刻傳來她清亮的聲音:“夜一,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呀?我們準備在事務(wù)所煮火鍋,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吃?”
“剛路過面包店,馬上就到?!蔽倚χ鴳?yīng)下,掛了電話快步走進店里。老板娘正用夾子把新鮮面包擺上貨架,看見我就笑著打招呼:“小伙子又來啦?今天的紅豆包特別松軟,要不要帶幾個?”
“來四個吧,”我指著柜臺里的三明治,“再要兩個火腿蛋三明治。”
拎著溫熱的紙袋往毛利偵探事務(wù)所走,遠遠就看見二樓窗戶透出熱鬧的光,隱約還能聽見毛利小五郎爽朗的笑聲。推開那扇熟悉的玻璃門,玄關(guān)處散落著幾雙拖鞋,火鍋沸騰的咕嘟聲和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
“夜一來啦!”毛利蘭系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額角還沾著點汗珠,“快進來,就等你了。”
事務(wù)所的矮桌被挪到客廳中央,鍋里的湯汁正翻滾著,肥牛卷和蔬菜在湯里浮浮沉沉。毛利小五郎已經(jīng)捧著啤酒杯喝上了,看見我就揮揮手:“夜一,快來坐!今天這火鍋,我特意讓小蘭加了辣,保準夠味!”
柯南和灰原哀坐在角落的墊子上,面前擺著各自的小碟子。柯南正舉著筷子夾丸子,看見我手里的面包袋眼睛一亮:“是紅豆包!我最喜歡這家的了?!被以t安靜地涮著青菜,聽到動靜抬了抬眼,目光在我身上停了一瞬便移開了。
“買了點明天的早餐,”我把面包放在一旁的矮柜上,脫下外套坐下,“聞著好香啊,小蘭的手藝越來越好了?!?/p>
“哪有,”毛利蘭臉頰微紅,往我碗里夾了塊豆腐,“就是隨便煮煮,大家喜歡就好?!?/p>
鈴木園子從廚房端著一盤肉出來,咋咋呼呼地喊:“夜一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們就要把肉都吃光啦!”她把盤子往桌上一放,夾起一片肥牛在鍋里涮了涮,“說起來,今天帝丹高中那邊好像有個怪談在傳,說舊教學(xué)樓的音樂教室半夜會有鋼琴聲,你聽說了嗎?”
毛利小五郎一口啤酒下肚,滿不在乎地哼了聲:“什么怪談,肯定是哪個學(xué)生瞎編的,想嚇唬人罷了?!?/p>
柯南卻來了興致,放下筷子追問:“音樂教室?是那個據(jù)說三十年前出過事的舊樓嗎?”
“對對對,”鈴木園子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聽說以前有個音樂老師在那里自殺了,從那以后就總有人說半夜能聽見鋼琴聲,而且彈的還是同一首曲子呢?!?/p>
灰原哀輕輕皺了皺眉:“這種傳言大多是心理作用,沒必要當真?!?/p>
我往鍋里下了把金針菇,笑著說:“說不定是哪個愛好音樂的學(xué)生偷偷進去練琴呢?”
“才不是呢,”鈴木園子擺著手,“那棟樓早就封起來了,鑰匙只有校長才有,怎么可能有人進去?”
正說著,毛利小五郎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嗯嗯啊啊了幾句,掛了之后突然精神起來:“嘿嘿,說曹操曹操到,剛剛警視廳的人打來的,說舊帝丹高中那邊真出事了,一個保安在巡邏時發(fā)現(xiàn)舊教學(xué)樓的音樂教室亮著燈,進去一看,居然有個男人死在里面了!”
柯南眼睛瞬間亮了,拽著我的胳膊:“夜一哥,我們?nèi)タ纯窗?!?/p>
毛利蘭有些擔心:“可是已經(jīng)很晚了,而且還是命案……”
“怕什么,有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在,保證分分鐘破案!”毛利小五郎拍著胸脯站起來,“小蘭,把車鑰匙給我!”
等我們趕到舊帝丹高中時,警戒線已經(jīng)圍了起來。目暮警官正指揮著警員勘察現(xiàn)場,看見毛利小五郎來了,無奈地嘆了口氣:“毛利老弟,你怎么來了?”
“我可是名偵探,這種案子當然少不了我!”毛利小五郎得意地挺了挺肚子,“死者是什么情況?”
“死者名叫田中健一,是這所學(xué)校的前音樂老師,”目暮警官翻開筆記本,“發(fā)現(xiàn)尸體的保安說,他巡邏時看到音樂教室亮著燈,推門進去就看到田中倒在鋼琴旁,已經(jīng)沒氣了。初步判斷是中毒身亡,死亡時間大概在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
我們跟著警員走進舊教學(xué)樓,樓道里彌漫著一股灰塵和霉味,墻上的油漆剝落了大半,昏黃的應(yīng)急燈忽明忽暗,確實有點陰森。音樂教室在走廊盡頭,推開門,一股淡淡的杏仁味撲面而來。
田中健一倒在鋼琴旁,手里還攥著一張樂譜。柯南假裝好奇地在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目光落在鋼琴上——琴蓋是打開的,上面放著一杯沒喝完的水,旁邊還有個空了的藥瓶。
“死者手里的樂譜是《月光奏鳴曲》的第一樂章,”目暮警官指著那張紙,“我們查了一下,三十年前自殺的那個音樂老師,據(jù)說生前最擅長彈的就是這首曲子?!?/p>
鈴木園子嚇得往小蘭身后躲了躲:“該不會真的是……”
“別自己嚇自己,”我蹲下身,注意到鋼琴底下有個小小的金屬片,“這是什么?”
警員過來撿起金屬片,仔細看了看:“像是某種機械裝置上掉下來的,上面還有點黏糊糊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