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7章 助力的登門（第2頁）

那人臉色變了：“您是為了她？就為了一個送外賣的——”

話沒說完，顧晏辭猛地上前一步，將我整個人護在身后。他眼神冷得像刀：“她不是‘一個’。她是蘇晚。是我十六歲那年在黑板上畫星空時，就想留住的人。是我十年后在財經(jīng)雜志上看到照片，會特意查她送餐路線的人。是我失憶后，唯一聽見聲音就能安靜下來的人?！?/p>

那人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你要說的，進來談?！鳖欔剔o轉(zhuǎn)身推開出租屋的鐵門，牽著我走進去，“但別指望我跟你走?！?/p>

屋里還留著昨晚煮面的鍋，擺在小折疊桌上，邊緣結(jié)了一圈干掉的油漬。墻角的熱水壺插著電，保溫燈亮著。那人遲疑了一下，跟著進來，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fā)出悶響。

他環(huán)顧四周，目光掃過斑駁的墻面、床頭那張高中照片、掛在晾衣繩上的舊圍裙，最后落在床邊那個小馬扎上。他沒坐，只是站著，手里還攥著那個黑色文件夾。

顧晏辭拉著我在床沿坐下，仍握著我的手。他抬頭看著那人：“你說董事長病危，要我回去簽字?？赡阌袥]有想過，他當年為什么把我送去國外？為什么在我轉(zhuǎn)學前突然切斷所有聯(lián)系？”

那人瞳孔一縮。

“我知道?！鳖欔剔o聲音很輕，“因為他從不允許我選擇自己的人生。而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回來了，不是為了接他的班，是為了找回我自己。”

那人終于開口：“可您不能一直躲在這里?！?/p>

“這不是躲?！鳖欔剔o看著我，“這是回家?！?/p>

那人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忽然注意到床頭那張照片。他往前半步，盯著背面那行字：“2018年6月，與ac。sw?！彼穆曇糇兞耍骸斑@張照片……怎么會在您這兒？”

顧晏辭沒回答。

我伸手將另一張照片從口袋里拿出來，放在桌上。兩張并排，字跡一模一樣，只是視角相反。那人盯著看了許久，忽然抬頭：“顧總，您真的……認識她那么久？”

顧晏辭點頭。

那人喉結(jié)動了動，像是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他低頭翻開文件夾，抽出一張打印紙：“那您看看這個。三天前，安保部調(diào)出了公司地庫的監(jiān)控。那天晚上，您開車離開總部，車速很快，拐彎是失控撞上水泥墩。我們一直以為是意外，但現(xiàn)在……”

他把紙遞過來。

我看見畫面里那輛黑色轎車歪斜地停在角落，前燈碎裂，引擎蓋翹起。駕駛座上的人低著頭，肩膀在抖。而副駕駛座的地墊上，靜靜躺著一個粉色的保溫杯。

那是我送他的。那天他發(fā)燒，我煮了姜湯送去藥店，順手把杯子留在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