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58章 畫紙堆里的秘密森林（第3頁）

“那些畫……”他開口，“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撕掉?！?/p>

“別?！蔽颐摽诙觥?/p>

他怔住。

“別撕?！蔽抑貜土艘槐?，聲音比剛才穩(wěn)了些，“它們……挺好的?！?/p>

他眼底閃過一絲光，很快又壓下去。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洗碗布，水滴順著布料往下落，在地上積了一小灘。

“那你……”他猶豫了一下，“還愿意讓我繼續(xù)畫嗎？”

我沒答。

他立刻補了一句：“不畫也行。我只是問一下?！?/p>

說完就要轉(zhuǎn)身回廚房。

“可以。”我說。

他腳步一頓。

“你想畫就畫?！蔽铱粗┲钡谋秤?，“只要別再藏抽屜里。下次掉出來，我不保證還能裝作沒看見。”

他沒動。

過了幾秒，他緩緩轉(zhuǎn)過來，目光落在我臉上，很認真，像是要把這一刻也記下來。

“好?！彼c頭，“下次……我放在桌上。”

我沒笑，也沒避開他的視線。屋子里安靜得能聽見窗簾被風吹動的聲音。陽光移到了餐桌上，照在昨天剩下的半個煎蛋盤子上，油漬在瓷面泛著微光。

他站著沒動，我也站著。

誰都沒提要把本子收起來。

誰都沒說要去干什么。

直到他忽然抬手，摸了下耳垂。那里有點紅，像是被太陽曬的，又像是別的什么。

“我去……把碗沖一下?！彼f。

“水都關了?！?/p>

他一愣，低頭看水槽，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捏著濕布站著，龍頭早就沒水了。

“哦?！彼砷_手，布掉進空水槽，發(fā)出一聲悶響。

他沒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