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下,想笑又笑不出來。
他倒是認(rèn)真解釋:“不是比喻。我量過。你戴手套試過最小號,還嫌大。所以用藥也得按這個標(biāo)準(zhǔn)來?!?/p>
我抽回手,輕輕打了下他肩膀:“誰讓你偷偷量的?”
“趁你睡著。”他居然沒躲,“左手三指并攏六點(diǎn)八厘米,右手因?yàn)槌N哲嚢眩O厚一點(diǎn)。”
“你真是……”我搖頭,“閑得慌?!?/p>
他沒反駁,只是把保鮮膜撕下一截,小心翼翼裹在我手背上,封口處折了個小角,防止松脫。
“今天別碰水。”他說,“早餐我做?!?/p>
“你會煎蛋了?”
“會。”他站起來,語氣很篤定,“而且這次不會焦?!?/p>
他真去做了。打蛋時手還是很僵,第一個蛋殼碎了一半,但他沒慌,撈出來繼續(xù)。第二個完整滑進(jìn)去,水面蕩開一圈漣漪。
我坐在餐桌旁看他忙活,手背上的涼意還在,一圈保鮮膜像某種笨拙的誓言。
鍋里的蛋慢慢浮起來,蛋白凝成柔軟的白色,蛋黃圓潤,沒有破裂。
他用漏勺小心撈出,放進(jìn)碗里,又加了一勺醬油,一點(diǎn)蔥花。
“嘗嘗?!彼说轿颐媲啊?/p>
我咬了一口,蛋黃流出來,溫度剛好。
“怎么樣?”他盯著我看。
“比昨天好吃?!蔽艺f。
他松了口氣,嘴角終于翹了一下。
可就在我準(zhǔn)備放下碗時,他忽然伸手,把我那只包著保鮮膜的手輕輕握住了。
“蘇晚。”他叫我的名字,很輕,卻像落了根。
“以后疼了,一定要告訴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