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遠山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話來。
“二公子說的是,是本侯糊涂了?!?/p>
他朝著沈勵行僵硬地拱了拱手。
“今日多有叨擾,我等先行告退。”
說完,他再也待不下去,轉(zhuǎn)身便走。
經(jīng)過鐘毓靈身邊時,他腳步一頓,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狠狠剜了她一眼。
那眼神,充滿了怨毒與警告。
這個孽女!
若不是她,鐘家何至于受此奇恥大辱!
鐘毓靈卻像是毫無所覺,依舊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樣,微微垂著頭,乖巧得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直到鐘遠山和宋氏一行人狼狽不堪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她才緩緩抬起了眼簾。
一陣腳步聲自身后響起。
那腳步聲不疾不徐,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散漫,卻一步步,都像是踩在了人的心尖上。
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將她完全攏在了陰影里。
是沈勵行。
他也起了身,緩步走到她身邊,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嫂嫂?!?/p>
“現(xiàn)在心里,舒坦點了嗎?”
鐘毓靈像是才回過神,慢了半拍地轉(zhuǎn)過頭,那雙清澈的眸子茫然地看向他。
沈勵行忽地勾了勾唇。
他俯下身,臉龐毫無預兆地湊近,幾乎要貼上她的臉頰。
屬于他身上的,清冽的檀香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他壓低了聲音,氣息拂過她的耳廓。
“嫂嫂,這些人……”
“以前欺負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