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紅棗?!比~知秋笑著,“給你補(bǔ)補(bǔ)?!?/p>
夜里,地窖的門被重新封好。陸野站在窖口,望著黑黢黢的深處,仿佛能看見三個(gè)月后開缸時(shí),那股酸香混著熱氣的場(chǎng)景。
“明年開春,”他對(duì)葉知秋說,“咱用頭茬酸菜熬湯,給全村人喝?!?/p>
“好?!比~知秋靠在他肩頭,“讓大伙兒都嘗嘗咱家的暖?!?/p>
立冬的夜來得早。陸野家的小院里,暖炕燒得通紅,桌上擺著剛包好的餃子。皮是葉知秋揉的,餡是陸野拌的,暖寶蹲在旁邊,小手捏著餃子皮,包出奇形怪狀的“寶塔餃”。
“爸爸!我的餃子會(huì)飛!”暖寶舉著個(gè)歪歪扭扭的餃子,“飛到天上去,給太爺爺看!”
“會(huì)飛。”陸野笑著,把她的小餃子放進(jìn)竹篩,“等煮熟了,太爺爺肯定能聞到香?!?/p>
陸奶奶端來醋碟,里面浮著幾瓣糖蒜:“蘸點(diǎn)蒜醋,解膩。”她看著暖寶的小餃子,“你太爺爺當(dāng)年包的餃子,也是這么丑,可香得很?!?/p>
“真的?”暖寶歪頭,“那我也要學(xué)包丑餃子!”
“好?!标懸肮嗡羌?,“明年教你包真正的餃子?!?/p>
窗外飄起細(xì)雪。陸野望著雪中的燈火,聽著屋里的笑聲,忽然覺得,所謂“立冬”,不過就是這樣——有腌菜的辛香,有餃子的熱乎,有家人的圍坐,有鄰里的暖,有過去的傳承,有未來的期盼。
他夾起一個(gè)餃子,咬開,鮮香的肉餡混著醋蒜的辛,在嘴里化開。這味道,是家的味道,是歲月的味道,是屬于陸野一家的,最踏實(shí)的幸福。
他在筆記本上寫下:
“立冬餃香,包著歲寒,
包的是團(tuán)圓,
包的是傳承,
包的是,
有人陪你從秋藏走到冬暖,
有人把平凡的日子,
包成了最暖的團(tuán)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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