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姐!”
云衿猛地抬頭,淚眼通紅,“你要是真看我不順眼,討厭我,大可以直說!你若想出氣,打我一巴掌、罵我?guī)拙?,我都認(rèn)!可你憑什么憑空給我扣這樣一頂臟帽子?讓我背這黑鍋?我做錯了什么,要遭你如此陷害?”
話還沒說完,她的眼淚又洶涌而出,順著臉頰滑落,砸在地上,聲音破碎得幾乎聽不清字句。
“現(xiàn)在父皇最疼你,幾位皇兄也都捧著你……我再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跑去你宮里惹事生非吧?我又圖什么?圖名聲?圖利益?還是圖被天下人罵個狗血淋頭?”
云裊裊氣得渾身發(fā)抖,猛地一站而起,腳下椅子被掀翻在地,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巨響。
她幾步?jīng)_上前,踩上倒下的椅子,居高臨下,手指直直地戳向云衿的臉,指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那你倒是說說看!”
她怒喝道,聲音尖利得刺破空氣,“是我自己,親手把我種了半年的心血靈草全給毀了,就是為了栽贓你?為了讓你看起來無辜?為了給你博同情?”
她冷笑一聲,眼中滿是譏諷與悲憤,“云衿,你算什么東西?你配嗎?你配讓我云裊裊費盡心機,自毀靈植,就為了誣陷你一個連名字都不配被我提起的庶女?”
就在這劍拔弩張、氣氛即將失控之際,二皇子猛地從旁沖了過來,張開雙臂,硬生生擋在兩人中間,將云裊裊護(hù)在身后,同時警惕地盯著云衿,聲音沉穩(wěn)而堅定:
“都住口!眼下是非未明,誰也別再逼一步——等太子定奪!”
“你別蹦了!小靈兒,你一急就往上頭躥的習(xí)慣,能不能改改?這椅子又不是你家門檻!你這樣跳來跳去,像什么樣子,成何體統(tǒng)!”
“二皇兄,你讓開!我倒要聽聽,她能編出什么花來!難道我還怕她顛倒黑白不成?你說是不是,太子哥哥?”
太子皺了皺眉,臉色微沉,冷冷瞥了二皇子一眼:“你管她干啥?她站椅子上吵吵嚷嚷,像個小姑娘耍脾氣,你不會把她抱下來?讓她這么囂張地站在上面,成何體統(tǒng)!這是在議事殿,不是后花園!”
二皇子攤手,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那你來抱啊?你是太子,又是她口中的‘太子哥哥’,你不去勸,難道讓我一個外人動手?再說,她是你的人,你總不好袖手旁觀吧?”
太子一噎,頓時語塞,臉色更加難看。
他抿了抿唇,終究沒再說話,只是別過臉去,目光投向殿外那一片灰白的天色。
“你能說點正經(jīng)的不?”
他終于忍不住,低聲斥道,“眼下是追究責(zé)任的時候,不是你們兩個鬧脾氣的地方?!?/p>
“行啊?!?/p>
二皇子收回輕佻神色,抬了抬下巴,語氣也認(rèn)真了幾分。
“剛才我和小靈兒從如意館回來,路過安旭宮門口時,遠(yuǎn)遠(yuǎn)瞧見幾個小宮女跪在院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像是挨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