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一股遠(yuǎn)比之前精純、凝練數(shù)倍的玄陰真氣,如通沖破堤壩的洪流,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沛然莫御的力量感,轟然涌入新打通的經(jīng)脈!四肢百骸仿佛瞬間浸泡在萬載冰泉之中,極致的寒冷過后,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力量的充盈感!
足少陰腎經(jīng),貫通!
我猛地睜開雙眼!
眸底深處,一抹幽藍(lán)的寒芒如通冰原上跳躍的鬼火,一閃而逝!整個房間的溫度仿佛都驟然降低了幾分。攤開手掌,白皙的掌心皮膚下,隱隱有淡青色的血管脈絡(luò)浮現(xiàn),指尖縈繞著一層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極淡的白色寒氣。
成功了!《玄陰幽煞訣》第一層,小成!
雖然距離前世幽靈宮主全盛時期的功力還差之千里,但在這具身L上,已是脫胎換骨的變化!足以支撐我施展一些精妙的輕身功夫和陰狠的指爪擒拿之術(shù)!
“呼……”
一口悠長的白氣從我口中緩緩?fù)鲁?,帶著冰寒的意味,在空中凝而不散片刻才消散?/p>
力量,這就是掌控命運的力量!不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不再是寄人籬下的孤女!林詩音的軟弱和絕望,被白飛飛的冷酷與力量徹底碾碎!
就在這時,閣樓外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踩在濕滑的石階上,顯得格外慌亂。
“小姐!小姐!”
是福伯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惶,隔著緊閉的門板傳來,“外面…外面出事了!”
福伯是我從林家老宅僅存的幾個忠仆中挑選出來的管家,為人老成持重,若非遇到極大的變故,斷不會如此失態(tài)。
我眼神微凝,瞬間收斂了周身逸散的寒氣,恢復(fù)了林詩音那副清冷沉靜的模樣。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皺的素色衣裙,打開了房門。
門外,福伯臉色煞白,額上全是冷汗,雨水打濕了他半邊肩膀也渾然不覺。他手里緊緊攥著一封信,信封是普通的白紙,但上面沒有任何署名,只畫著一柄歪歪扭扭、卻透著森然殺意的小刀圖案!
“小姐!今早…今早老奴去鋪子收賬,在…在咱們綢緞莊門口發(fā)現(xiàn)的!”
福伯的聲音都在發(fā)抖,將那封信如通燙手山芋般遞到我面前,“就…就釘在門板上!旁邊…旁邊還有…還有…”
他嘴唇哆嗦著,后面的話似乎難以啟齒。
我接過那封信,指尖觸碰到信封上那粗糙的刀痕,一股冰冷的戾氣瞬間從心底升起。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薄紙,上面用潦草、狂放、帶著濃烈血腥氣的筆跡寫著兩行大字:
“李園血債,百倍償還!”
“林詩音,三日后,龍某頭七,冷香小筑,取你狗命祭我大哥!”
落款處,赫然畫著一個猙獰咆哮的龍頭圖案!
龍嘯云!那個被我一刀一刀剮成白骨的畜生!他竟還有個弟弟?龍嘯云?這名字…有點耳熟…是了!李尋歡記憶碎片里似乎提過一嘴,龍嘯云早年有個流落江湖的胞弟,似乎拜入了某個邪派門下,心狠手辣,武功詭異!
“旁邊還有什么?”
我的聲音冰冷,聽不出絲毫波瀾,仿佛在問一件與已無關(guān)的事。
福伯咽了口唾沫,臉上恐懼更甚,艱難地說道:“還…還有一只…一只血淋淋的死貓!被…被剝了皮…就…就掛在咱們鋪子的招牌下!那…那貓的眼睛…被人挖了…空洞洞的…”
死貓剝皮挖眼!這是最下作、最惡毒的江湖恐嚇手段!意在警告、挑釁,宣告不死不休!
一股冰冷的、如通實質(zhì)的殺意,瞬間從我身上彌漫開來!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福伯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氣息嚇得渾身一僵,后面的話生生卡在喉嚨里,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幾乎要窒息過去!
“呵…”
我發(fā)出一聲極輕、極冷的笑,如通冰珠滾落玉盤。指尖捻著那張散發(fā)著血腥味的恐嚇信,幽深的眼底翻涌著比那死貓空洞眼眶更恐怖的寒芒。
“祭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