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妖塔崩毀前,月如推開他時那決絕又釋然的笑臉,以及自已那句無意識的“我們要吃到老,玩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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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意亂情迷下,與月如那個夾雜著淚水與絕望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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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死后,他抱著襁褓中的女兒,心如死灰,取名為“憶如”時那刻骨銘心的痛苦與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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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更久遠(yuǎn)的,他穿越時空,試圖挽回卻徒勞無功的瘋狂與絕望……】
所有的一切,前世的辜負(fù)、搖擺、痛苦、穿越的掙扎、最終的失去……所有混亂的記憶瞬間歸位,清晰得殘忍!
“啊——!!!”李逍遙抱住頭顱,發(fā)出一聲痛苦至極的嘶吼,踉蹌著跪倒在地,身L因巨大的精神沖擊而劇烈顫抖,淚水混合著冷汗洶涌而出,“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靈兒……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混蛋……是我辜負(fù)了你……也辜負(fù)了月如……我不配……我不配……”
他語無倫次,哭得像個孩子,前所未有的痛苦與悔恨幾乎要將他撕裂。他終于明白,為何靈兒的眼神那般疏離,那不是在怪他來得晚,而是在她眼中,他早已是那個前世一次次讓她失望、讓她心碎、最終間接導(dǎo)致她犧牲的李逍遙!
靈兒靜靜地看著他崩潰痛哭,眼中那絲嘲諷早已消失,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平靜,仿佛在看一場與已無關(guān)的悲戲。
“記憶……總是沉重?!彼従忛_口,聲音縹緲如煙,“擁有它,并非為了懲罰,而是為了明白,何事當(dāng)為,何事……不可為。”
她轉(zhuǎn)過身,不再看地上痛苦蜷縮的李逍遙,目光重新投向遠(yuǎn)山。
“逍遙哥哥,你我緣分,早在鎖妖塔下,水魔獸吞噬一切之時,便已盡了?!?/p>
“今生你助南詔脫困,我感念于心。但情愛一事,莫再提起。”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仿佛一把冰冷的刀,徹底斬斷了所有過去的糾葛與可能。
“你與林姑娘,既有‘吃到老,玩到老’之約,便莫要再負(fù)她。她是個好女子,值得真心相待?!?/p>
說完,她不再停留,白衣飄動,緩步離去,留下李逍遙一人跪在冰冷的廊下,被無盡的悔恨與絕望徹底淹沒。
晚風(fēng)吹過,帶來遠(yuǎn)處依稀的歡聲笑語,卻更襯得他形單影只,心如死灰。
他擁有了全部的記憶,得到了最殘酷的真相,也永遠(yuǎn)地……失去了最后一絲彌補(bǔ)的可能。
愛而不得,悔不當(dāng)初。這或許,才是對他最深、最痛的懲罰。
廊下的風(fēng),帶著南詔夜間的涼意,吹不散李逍遙周身彌漫的死寂。他依舊跪在那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筋骨,唯有肩膀偶爾無法抑制的顫抖,泄露著那幾乎將他靈魂碾碎的痛苦。
前世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那些被他刻意模糊、甚至遺忘的辜負(fù)與搖擺,此刻如通最鋒利的刀刃,一遍遍凌遲著他的心。靈兒的死,月如的死,鎖妖塔的訣別,女兒取名時那自虐般的悔恨……尤其是方才靈兒那平靜到殘忍的眼神,那句“緣分已盡”,徹底擊碎了他所有殘存的僥幸。
他錯了。錯得離譜。無論前世今生,他看似灑脫,實則優(yōu)柔;看似重情,實則傷透了最不該傷的人。他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更不配得到靈兒的原諒。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穿著紅色勁靴的腳停在了他面前。
林月如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淚痕狼藉的模樣,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難言的情緒,有痛心,有無奈,也有一絲早已預(yù)料的黯然。她沉默了片刻,沒有像往常一樣斥責(zé)或鞭打,只是嘆了口氣,聲音有些沙?。?/p>
“喂……臭蛋,起來吧。地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