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立于起源殿藏經(jīng)閣最高層,指尖拂過案上泛黃的《三皇五帝全史》竹簡,竹片間還殘留著洪荒初定的草木清氣。此典籍乃他隨道尊龍宇以來,耗三百年光陰所編,從伏羲畫卦定人倫、女媧摶土造人補天,到神農(nóng)嘗百草、黃帝戰(zhàn)蚩尤定華夏,再到顓頊絕地天通、帝嚳順天應人、帝堯禪讓、帝舜治世,每一卷都詳盡錄下三皇五帝時期的山川變遷、族群興衰、道法傳承,竹簡堆疊已達丈高。而今五帝落幕,禹建夏朝啟世襲,洪荒邁入新紀,他奉道尊之命續(xù)編史冊,定名《夏商本紀》,要將這承前啟后的兩朝風云,一字一句刻入不朽典籍。
一、續(xù)補《三皇五帝全史》末卷:帝禹承舜·定鼎華夏
玄空取來新削的青竹,以鴻蒙宗特制的青銅刀削薄竹片,浸入起源殿靈泉三日,待竹片吸足靈氣不易腐壞,方鋪于案上。他提筆蘸取由朱砂、石墨與洪荒異獸精血調(diào)和的墨汁,筆尖落處,竹片竟隱隱泛出微光——這是道尊以本源力加持的“記真墨”,能確保所錄之事纖毫畢現(xiàn),不被歲月或劫氣篡改。
“帝舜三十有三載,南巡狩,至蒼梧之野,崩?!毙障妊a錄帝舜末年事,筆鋒凝重。他憶及當年隨道尊隱于云端觀洪荒,見帝舜帶病南巡,只為平定南方三苗余亂,途中染疫,崩于蒼梧山時,身邊僅有娥皇、女英二妃相伴。二妃淚灑青竹,竹身生斑,后世稱“湘妃竹”,這一幕他曾親見,故錄得格外細致:“二妃聞舜崩,奔喪至湘江,淚盡繼之以血,染竹成斑,后投江殉夫,化為湘水女神,護佑南方百姓?!?/p>
而后便是帝禹承位的關(guān)鍵轉(zhuǎn)折。玄空停下筆,召來鴻蒙宗典籍庫中的“時光水鏡”——此鏡乃道尊以起源珠碎片所鑄,能映照過往真實景象。水鏡中浮現(xiàn)出帝舜禪讓的場景:舜崩后,禹因治水有功,被諸侯推舉為天下共主,于陽城舉行禪讓大典。彼時洪荒大地剛歷洪水之患,百姓流離,禹身著粗布麻衣,腰間系著治水時磨破的麻繩,面對諸侯跪拜,竟先俯身扶起最年長的皋陶,朗聲道:“治水非禹一人之功,乃天下百姓共力,此位當與天下人共守?!?/p>
玄空凝視水鏡,將這一幕詳盡錄入:“帝禹,姒姓,名文命,鯀之子也。鯀治水九年不成,為舜所誅,禹承父志,改堵為疏,歷十三年,三過家門而不入。鑿龍門、通伊闕、疏九河,終平洪水,使百姓復歸田宅。舜崩,諸侯咸朝禹,禹辭于皋陶、伯益,諸侯不從,乃于陽城即天子位,國號‘夏’,改元‘建始’。”
他還特意補錄了禹治水時的細節(jié):禹曾得玄空暗中相助——彼時禹在龍門山遇巨鰲阻河,玄空奉道尊命,化身為漁翁,贈禹“定水符”,助其引洪水穿山而過;又在禹被困會稽山時,指引其尋得洪荒異種“避水犀”,以犀皮為筏,渡過大澤。這些隱情雖未顯于洪荒明面,卻也是五帝至夏朝過渡的關(guān)鍵,玄空皆以小字注于正文旁,標注“鴻蒙宗秘記”,以待后世有緣人見之。
末了,玄空在《三皇五帝全史》末卷添上結(jié)語:“自伏羲至帝舜,凡一千二百余載,三皇定人倫、五帝治天下,洪荒人族由散居至聚居,由蠻荒至文明,終成華夏之基。帝禹承舜,啟夏朝之世,世襲制始,洪荒自此入‘王朝時代’,此乃天道輪轉(zhuǎn)之必然,亦為人族大興之先兆也。”寫罷,他將末卷與先前諸卷合訂,置于藏經(jīng)閣“三皇五帝”專柜,竹簡碰撞間,似有上古圣賢的低語回蕩。
二、始編《夏商本紀》卷一:夏啟繼統(tǒng)·世襲之始
續(xù)完《三皇五帝全史》,玄空稍作歇息,取來新的竹簡,正式開篇《夏商本紀》。首卷聚焦夏啟承父位,打破禪讓制,建立世襲王朝,這是洪荒歷史上的第一次制度巨變,需詳錄其因由、過程與影響。
“夏禹在位二十有七載,巡狩至會稽,崩?!毙臻_篇即寫禹之崩,水鏡中再次浮現(xiàn)景象:禹晚年仍心系天下,率諸侯巡狩東方,至會稽山時,召集諸侯議事,因防風氏遲到,禹以“不敬天命”為由斬之,震懾諸侯。不久后,禹病逝于會稽,臨終前欲將天下禪讓給伯益——伯益曾助禹治水,又發(fā)明鑿井之術(shù),深得百姓愛戴。
“禹崩,傳位于伯益,仿舜禪舜之例?!毙珍浵麓司?,卻筆鋒一轉(zhuǎn),補充道:“然啟在禹治水時,常隨左右,助父調(diào)度諸侯,積功甚偉,又得禹舊部支持。伯益在位僅六載,諸侯多歸啟,益知天命在啟,乃避居于箕山之陽,啟遂即天子位,是為夏后啟?!?/p>
為證此事,玄空特意翻閱了鴻蒙宗收錄的《夏氏族譜》與諸侯朝賀的文書?!断氖献遄V》載:“啟,禹之子,母涂山氏女嬌。啟生時,禹方治水至涂山,女嬌化石,禹呼‘歸我子’,石裂而生啟?!倍T侯朝賀文書中,有昆吾氏、豕韋氏等十二諸侯聯(lián)名上書,稱“啟仁孝,承禹之德,天下歸心,非伯益所能及”,這些都被玄空作為佐證,附于本紀正文之后。
啟繼位后,并非一帆風順,有有扈氏不服,以“啟廢禪讓,亂天道”為由,起兵反叛。玄空在水鏡中見得“甘之戰(zhàn)”的慘烈景象:有扈氏率九夷之師,屯于甘水之濱,啟親率夏軍迎戰(zhàn),戰(zhàn)前啟發(fā)布《甘誓》,歷數(shù)有扈氏“威侮五行,怠棄三正”之罪,激勵將士“用命,賞于祖;弗用命,戮于社”。兩軍交戰(zhàn)時,夏軍以“禹之旗”為號,士兵皆奮勇爭先,有扈氏軍雖勇,卻不敵夏軍士氣,最終潰敗,有扈氏被擒,啟斬之,天下諸侯自此莫敢不服。
“啟伐有扈氏,戰(zhàn)于甘,作《甘誓》,遂滅有扈氏,天下咸服。”玄空錄下此戰(zhàn),還詳細描述了夏軍的裝備:夏軍已能鑄青銅兵器,士兵多持青銅劍、青銅戈,甲胄以犀皮、牛皮制成,防御力遠超此前的石兵時代;軍中還設有“車兵”,以四馬駕青銅車,車上載弓箭手,沖鋒時威力無窮——這些細節(jié)皆來自玄空當年親赴甘水戰(zhàn)場搜集的兵器殘片與甲胄遺跡,他將殘片圖樣拓于竹簡旁,使記載更顯真實。
啟平定天下后,在鈞臺舉行“鈞臺之享”,召集諸侯朝賀,正式確立世襲制。玄空錄道:“啟既滅有扈氏,乃于鈞臺設盛宴,諸侯皆來朝,獻玉帛、貢糧草。啟登壇告天:‘自禹至啟,夏氏承天應人,當傳之子孫,以保天下長治久安?!T侯皆拜服,世襲之制自此定。”他還特意記錄了鈞臺之享的禮儀:壇高九丈,以白玉鋪地,啟身著繡有日月星辰的“天子冕服”,手持玄圭,由太史官誦讀祭天文書,諸侯按爵位高低依次獻貢,禮畢后共飲“嘉禾酒”——此酒乃禹當年在嘉禾之地發(fā)現(xiàn)的稻種所釀,象征天下豐收。
三、《夏商本紀》卷二:夏啟治世·鴻蒙宗助夏
啟在位后期,致力于治理天下,恢復洪水后的民生,玄空將此段定為《夏商本紀》第二卷,重點記錄啟的治世舉措,以及鴻蒙宗奉道尊之命對夏朝的暗中相助。
“啟繼位十載,天下初定,乃頒‘九牧之制’,分天下為九州,州設牧,掌州內(nèi)民政、軍事、祭祀?!毙珍浵聠⒌男姓^(qū)劃改革,他從起源殿檔案中翻出夏朝九州的地圖——此圖乃玄空當年親赴洪荒各地測繪,標注了九州的邊界、山川、河流與主要城邑:冀州為九州之首,包括今河北、山西之地,治所在平陽;兗州在冀州之南,治所在曲阜;青州在東方沿海,治所在營丘;徐州在青州之南,治所在彭城;揚州在東南沿海,治所在會稽;荊州在南方,治所在丹陽;豫州為天下中心,治所在陽城;梁州在西南,治所在褒城;雍州在西方,治所在雍城。玄空將九州地圖拓于竹簡上,每州旁都注明了特產(chǎn):冀州產(chǎn)鹽、兗州產(chǎn)粟、青州產(chǎn)魚、徐州產(chǎn)銅、揚州產(chǎn)竹、荊州產(chǎn)漆、豫州產(chǎn)麥、梁州產(chǎn)玉、雍州產(chǎn)馬。
為恢復農(nóng)業(yè),啟命農(nóng)官推廣“禹稷之法”,教百姓耕作。玄空錄道:“啟命農(nóng)官后稷之后裔,巡行天下,教百姓辨五谷、制農(nóng)具、修水利。凡墾田者,免三年賦稅;遇災荒者,開倉放糧賑濟?!彼€記錄了夏朝的農(nóng)具:此時已有青銅耒、青銅耜,比此前的石耒、木耒更鋒利,耕作效率大幅提升;百姓還學會了“壟作”之法,將田地分為壟和溝,旱時引水灌壟,澇時排水入溝,此法后來傳至后世,成為華夏農(nóng)耕的基礎。
而鴻蒙宗的相助,是夏朝得以穩(wěn)定發(fā)展的重要原因。玄空回憶道,啟繼位第五年,夏朝遭遇大旱,黃河水位驟降,多地顆粒無收,百姓易子而食。啟遣使赴昆侖虛鴻蒙宗求援,道尊龍宇命玄空率源初七子中的“農(nóng)子”前往相助。玄空與農(nóng)子攜“靈雨符”與“耐旱稻種”赴夏朝,在陽城設壇作法,以靈雨符引天河之水,降下甘霖;又將耐旱稻種分給百姓,此稻種乃道尊以起源珠培育,可在干旱之地生長,畝產(chǎn)遠超普通稻種。
“夏啟五年,大旱,河涸田裂,民多饑死。啟遣使求援鴻蒙宗,道尊命玄空、農(nóng)子赴夏,施靈雨符解旱,贈耐旱稻種,民始得活?!毙珍浵麓耸?,還附上了當時百姓的歌謠:“玄空至,甘霖降;稻種播,倉廩實。夏王仁,道尊慈,天下安,享太平?!贝烁柚{乃玄空當年在夏朝民間搜集,真實反映了百姓對鴻蒙宗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