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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飄香的牛肉飯（第10頁）

“就是這南方的飯，我是越來越吃不慣了。胃里老是惦記著這一口……”他的視線落回斑駁的餐車上，手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那塊舊牌子。

我這才注意到，他腳邊放著一個(gè)半舊的行李箱，風(fēng)塵仆仆。

一股酸楚猛地沖上鼻腔。

我趕緊低下頭，借撩頭發(fā)的動(dòng)作掩飾瞬間濕潤的眼角。

再抬頭時(shí)，我已換上平日里招呼熟客的笑容，只是聲音還有些緊：“還沒吃飯吧？店里……還有點(diǎn)早上燉的牛肉湯，給您下碗面？”

“哎！那敢情好！”他眼睛一亮，那份欣喜毫不掩飾，像個(gè)終于得到糖果的孩子。

我引著他走進(jìn)小店。

下午兩點(diǎn)多的陽光斜斜地照進(jìn)來，店里空無一人，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我讓他坐在靠窗那張他以前常坐的桌子旁，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

我的手有些抖。

我從尚有余溫的湯鍋里舀出濃香的牛肉湯，抓起一把備用的鮮面條。

廚房里熟悉的煙火氣讓我稍稍鎮(zhèn)定下來。

當(dāng)我端著那碗熱氣騰騰、鋪著滿滿牛肉的面走出來時(shí)，看見李先生正微微仰頭，瞇著眼看墻上貼著的孩子們畫的畫，還有價(jià)目表旁邊思李得的那些小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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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趁熱吃?！蔽野衙娣旁谒媲啊?/p>

他拿起筷子，手似乎不像剛才在外面抖得那么厲害了。

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細(xì)細(xì)地嚼，仿佛在品嘗什么珍饈美味。

店里靜悄悄的，只有他偶爾喝湯時(shí)發(fā)出的輕微聲響，以及窗外偶爾路過的車聲。

我坐在他對(duì)面，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心里翻江倒海。

想問的話太多：

在南方過得怎么樣？

您的外甥陳默還好嗎？

身體還好嗎？

為什么回來了？

還走嗎？……

可看著他專注吃面的樣子，所有問題都咽了回去。

此刻，沉默比任何言語都更恰到好處。

一碗面見了底，連湯都喝得干干凈凈。

他放下筷子，滿足地嘆了口氣，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是這味兒，沒變。”

我起身收拾碗筷，借此避開他過于直接的目光?！澳@次回來，是……看看？”

他沉吟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環(huán)顧了一下整潔的小店，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你這兒，弄得挺好。比我想象的還要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