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那山巒般的銀白龍軀,裹挾著足以撕裂虛空的暴怒與絕望,化作了純粹的毀滅化身。
每一次龍爪的揮擊,每一次龍尾的橫掃,每一次裹挾著焚天之怒的吐息。
都精準地、無情地落在那些曾代表著他與拓跋玉無數(shù)美好回憶的所在。
?象征著家族和睦、曾舉辦過盛宴的“流觴水榭”,早已被巨力拍入深潭。
只剩下幾根斷裂的玉石柱頭,歪斜地戳出渾濁的水面,上面掛著的錦緞殘片在風(fēng)中無力飄搖,如同招魂的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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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玉最愛的、種滿奇花異草的“漱玉軒”,連地基都被整個掀起、碾碎。
奇花異草連同珍貴的仙壤一同被狂暴的龍息燒灼成一片焦黑的死地,縷縷青煙帶著刺鼻的焦糊味裊裊升起。
?敖烈親自為兒子白念玉建造的、供其修煉玩耍的“騰蛟臺”。
那整塊取自東海萬丈深淵、堅硬逾鐵的玄墨石基座,如今已布滿蛛網(wǎng)般的裂痕。
中心被砸出一個巨大的陷坑,碎石飛濺得到處都是,宛如巨獸猙獰的傷口。
?甚至那供奉著西海龍族歷代先祖英靈、被視為家族精神圖騰的巍峨宗祠。
雖未完全倒塌,但其莊嚴神圣的大門已被轟碎,朱漆描金的匾額“慎終追遠”斜掛在半空,一角焦黑,隨時可能墜落。
高聳的屋脊被削去大半,琉璃瓦碎如齏粉,內(nèi)部的祖宗牌位在煙塵中若隱若現(xiàn),仿佛先靈也在為之泣血哀嚎。
?原本靈泉流淌、仙鶴翩躚、奇石嶙峋的偌大庭院,此刻只剩下一片末日焦土。?
斷壁殘垣是唯一的地標,燃燒的梁木是零星的火把,升騰的煙柱是絕望的烽燧。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煙塵、被蒸騰的池水、以及……濃郁得化不開的血腥與毀滅氣息。
華麗的亭臺樓閣變成了猙獰的廢墟怪獸骨架,精心布置的園林景致被徹底抹平,代之以深坑、裂縫和堆積如山的瓦礫碎石。
地面在持續(xù)不斷的轟擊下呻吟、顫抖,每一次新的坍塌都激起更高的煙塵巨浪,遮蔽了本就因龍威而昏暗的天空。?
能毀的,基本已經(jīng)被敖烈那瘋狂舞動的、仿佛天罰之鞭的巨尾,徹底摧毀殆盡。?
整個滌塵居,這座曾經(jīng)象征著西海龍宮在人間榮耀與溫馨的離宮別苑。
如今只剩下斷骨殘骸,在敖烈無邊無際的悲怒風(fēng)暴中,無助地走向最終的湮滅。
在這片天翻地覆、神魔辟易的毀滅風(fēng)暴中心外圍,?數(shù)道強大的身影懸浮于狂暴的能量亂流之中,卻個個面色凝重,法力激蕩,卻又透著深深的無力感。
太乙真人(哪吒之師,賦予拓跋玉第二次生命的恩人):?這位向來仙風(fēng)道骨、智珠在握的闡教金仙。
這一刻道袍的袖口已被狂暴氣流撕裂,拂塵上的銀絲顯得有些凌亂。
他眉頭緊鎖,目光死死鎖定著那瘋狂破壞的銀龍,眼神中交織著痛惜、憤怒與一種難以言喻的挫敗。
他的雙手在寬大的袖袍內(nèi)微微顫抖,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他嘗試過催動九龍神火罩,但狂暴的敖烈周身龍威形成的力場竟短暫地震開了神火的束縛。
他想祭出法寶乾坤圈定住敖烈片刻,卻被對方毀滅性的吐息直接轟飛。
敖烈的力量在絕望的催發(fā)下,竟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狂暴巔峰。
兼之其身份特殊,太乙投鼠忌器,不敢動用可能真正重創(chuàng)甚至殺死對方的絕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