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韞是一人獨自離去的,在這點上,侯夫人當真是有些失禮了。
不過,兩家的恩怨,容宴作為一個外人,自是不知也不好議論的。
謝啟盛小心翼翼從床榻角落的被子里爬出,早已滿臉通紅,衣襟都濕透了。
誰能想到,這一藏竟藏了足足三個時辰!
他躲在被子里快被悶壞了,也不敢亂動。
他出來與容宴的目光對上,兩父女都無需多言,點點頭后,探頭看了一眼后窗,那里正對著一片花園,從那里出去并無外人。
他爬下窗臺的時候,不禁想到,他是正經(jīng)的人兒爸,怎般真像偷情的了?
窗臺下的泥土有些軟,他不敢貿(mào)然踩下,怕留下麻煩,蹲下的時候,就著窗前微弱的燈光,似乎隱約見到了一個淺淺的腳印。
腳印不大,只留下前腳掌的印子。
許是女使照料這些花圃留下的,他也并未放在心上,沒得法子,這人是站著進來的,只能滾著出去。
如若不是夜深人靜,但凡有一人看見,都得嚇出病來。
屋內(nèi)昏黃的燈光因窗扉被打開了,燭光有些搖曳,她緩緩在床邊坐下,盯著謝承之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將燈給滅了。
他方才確確實實是醒來過的,他醒得這般是時候,究竟是巧合,亦或是意外?
她依舊睡回貴妃椅上,想起王氏特意囑咐讓她守夜,不要歇下。
她看向床榻的方向,冷笑一聲,干脆利落躺下。
奇怪的是,白穹這夜竟沒來守著謝承之,也沒有擾她清眠。
容宴醒來是被吵醒的,一大早王氏便帶著一大群人風風火火趕過來,這會人已經(jīng)到院子了,還聽見王氏特意不讓人通報的聲音。
“都是女眷,沒有什么不方便的,侯爺待會再過來。
”
容宴:!
王氏進來之時,花梨還臉色難看,十分恐懼自家主子還要賴床。
開門之后,卻見容宴正給謝承之擦著手,見眾人進來,她乍似驚訝,“母親,嬸嬸。
”
王氏幾步并一步走上前,語氣急切,“道恒如何?”
容宴落寞搖頭。
王氏臉上頓時肉眼可見的傷心,這會什么都沒說,就坐在床邊看著。
侯爺是后頭和小叔子一并過來的,容姝臉上藏不住事,她腳腕上雖還疼得厲害,也遮不住她面上的好心情,笑笑當著大家的面安撫容宴,“妹妹,你莫要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