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十支火把瞬間點燃,將小小的偏閣照如白晝。
陳五郎帶著一眾身著玄衣的暗衛(wèi),手持出鞘的利刃,如鐵桶般將黑衣人團團圍住。
被圍在中央的,正是桑夫人。
面對這天羅地網(wǎng),她臉上卻沒有絲毫驚慌。
她緩緩放下手中的火折子,甚至沒有試圖逃跑或者反抗。
她只是轉(zhuǎn)過身,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從暗處緩緩走出的蘇菱微,嘴角竟噙著一抹詭異的冷笑。
“你以為這是你設(shè)的局?”她的聲音在雷聲的間隙中顯得異常清晰,“惠妃娘娘,你太小看我了。當年我把你從尸堆里抱出來的那一刻,就親手為你我……寫下了這一折戲?!?/p>
陰森的審訊室內(nèi),再無偽裝。
桑夫人頭上的銀簪被粗暴地拔下,一頭青絲散落,露出了鬢邊一道猙獰的舊疤——那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才會留下的箭傷。
她平靜地承認了一切:“沒錯,你母親是我毒殺的?!?/p>
蘇菱微的瞳孔狠狠一縮。
“她千不該萬不該,”桑夫人的語氣沒有一絲懺悔,反而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冷酷,“不該在深夜整理舊物時,發(fā)現(xiàn)了藏在織機底下的那本‘以糧易鐵’的走私賬冊?!?/p>
“所以你就殺了她,燒了賬冊,再把我從火場里帶走,把我養(yǎng)成你安插在宮里的一枚棋子?”蘇菱微的聲音冷得像冰。
“是?!鄙7蛉舜鸬酶纱嗬?,隨即,她話鋒一轉(zhuǎn),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里第一次射出銳利如刀的光芒,直刺蘇菱微心底最深處,“那你呢?你處心積慮地查了這么久,難道就沒想過,若你的生母當真清白無辜,為何權(quán)傾朝野的蘇家,十幾年來從未真正追查過她的死因?”
這一問,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蘇菱微的心上。
這正是她一直以來刻意回避,卻又無法忽視的巨大疑竇!
窗外的雨勢漸漸停歇,可審訊室內(nèi)的空氣卻比暴雨之夜更加凝滯,更加令人窒息。
與此同時,數(shù)百里外的乾清宮深處,大周天子蕭玦修長的手指,正輕輕摩挲著一份已經(jīng)泛黃的舊年御醫(yī)記錄。
燈火下,那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仿佛帶著當年的驚惶與無助。
“惠妃生母,蘇門沈氏,臨終前神志不清,口中反復(fù)呼喊:‘桑姐姐……救我……’”
審訊室內(nèi),桑夫人被重新鎖上鐐銬,押入天牢最深處。
從那一刻起,無論面對何種訊問,她都閉口不言,仿佛變成了一尊重默的石像。
她的臉上沒有恐懼,沒有絕望,只有一種令人費解的、近乎漠然的平靜,仿佛她不是一個階下囚,而是一個等待著某個約定時刻到來的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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