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人爾說話時,眼睛始終死死盯著宋萬的眼睛,嚇得宋萬渾身發(fā)抖,不知下一刻他是否又會突然給自己身上扎一個窟窿。
洛人豪坐在一旁,仔細聽著,此刻卻開口道:“狗賊王化及異想天開,憑無量軍那點兒家底,就算我進去讓他吃,也怕他吞不下去?!?/p>
天道軍數(shù)萬兵馬,浩浩蕩蕩,無量軍區(qū)區(qū)千余人,想在安南河谷吃掉天道軍,無異于以蛇吞象。
趙子良也從旁附和道:“項兄,據(jù)我先前偵查,無量軍確在安南河谷之中,憑他們的兵力,并無分兵包圍的可能?!?/p>
項人爾的耳中聽著兩人說話,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宋萬,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有第三方兵力插手嘍!”
有一瞬間,項人爾發(fā)現(xiàn)宋萬獨眼中的眼球快速地抖動了一下。
洛人豪卻不以為然,告訴項人爾:“此事更無可能。西南地界,只有天道軍無量軍尚有一絲戰(zhàn)力,其余民軍,不過百余人,零零散散,占山為王,攪和在一起也不夠看的,就算為無量軍援手,也是杯水車薪而已,想吃掉天道軍,火候還差的很遠?!?/p>
項人爾依舊看著宋萬,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除了天道軍,無量軍,西南勢力最大的,其實是負責剿匪平叛的平南王軍吧!”
這一次,項人爾在宋萬的臉上發(fā)現(xiàn)一絲微弱的抖動,恐怕連宋萬自己都察覺不到。
“平南王軍?他們見了無量軍,還不先把他們給……”
話未說完,洛人豪突然停住了。
他與趙子良交換了一下眼色,突然意識到,多年來,平南王軍雖對天道軍窮追猛打,卻很少與無量軍交鋒。
他們一直以為是因為天道軍人數(shù)過多,目標較大,項人爾的說法倒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思路。
項人爾繼續(xù)問宋萬道:“宋萬,記得你剛才說:’有機會從良,誰想落草’,你投靠無量軍,是有機會從良的,對吧!”
“不不不,”宋萬竟搖頭否認,只是說:“一切都是王化及指使我做的,我只負責將天道軍引至安南河谷,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項人爾咄咄逼人,接著問:“無量軍與平南王軍究竟有沒有勾結?”
“沒有,沒有勾結?!彼稳f想都沒想,直接作答。
項人爾不給宋萬喘息之機,厲聲喝道:“究竟是沒有,還是不知道?”
“我,我……”
宋萬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的獨眼上下抖動,左右掃視,最終聚焦在項人爾腰間的小白魚上。
驚慌失措之下,人便會失去理智,面對項人爾步步緊逼的追問,宋萬無從回答,竟突然伸出舌頭,奮力咬將下去,想要咬舌自盡。
項人爾始終盯緊了宋萬的一舉一動,他情急之下想要自殺的舉動更是堅定了他的猜想。
他一伸手,便擒住宋萬的下頜,再一用力,便將宋萬下頜骨卸掉了,并言:“在項某面前情急自殺的,少說也有數(shù)十個,卻沒一個能夠死成的。項某反倒有數(shù)十種方法,讓他們生不如死。”
說罷,項人爾拽著宋萬的胳膊,將他拖拽到帳中一個木桌前。
宋萬神情慌亂,被項人爾拖拽之時,不停地問:“你想干哈么?你想干哈么?”
他下頜被卸,口中有鮮血淌出,說話也變得口齒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