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還跟著兩位面生的小姐,此刻都帶著看好戲的神情。
“朱小姐,沒撞著你吧?”劉玉蓉嘴上說著抱歉,眼底卻毫無歉意,反而帶著一絲挑釁,“怪我走路不小心,只是這暖爐是母親新賜的,摔壞了可真可惜?!彼庥兴傅乜戳艘谎壑焱袂迳砩夏强此茦闼貙崉t價值不菲的雪狐裘。
朱婉清心中冷笑,這是嫌言語試探不夠,開始使小動作了?她穩(wěn)住身形,臉上不見半分惱怒,反而彎腰,用帕子墊著,親手將滾燙的炭塊小心撥回爐內(nèi),又將爐蓋撿起蓋好,動作從容不迫。
“劉小姐言重了,廊下昏暗,難免磕碰?!彼龑⑴癄t遞還給劉玉蓉,目光平靜地看著她,“炭火雖暖,卻也易灼傷人。劉小姐日后還需小心拿穩(wěn)才是,莫要傷了自己,或是誤傷了旁人?!?/p>
她語氣溫和,話語里的提醒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
劉玉蓉對上她清冽沉靜的目光,沒來由地心頭一悸,那準(zhǔn)備好的譏誚話語竟堵在了喉嚨里,接回暖爐的手也微微一頓。
朱婉清不再多言,微微頷首,便帶著丫鬟從容離去,留下劉玉蓉幾人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回到宴席上,氣氛似乎并沒有變化,但朱婉清能感覺到,一些隱晦的打量變得更加深沉。
她泰然自若,與鄰近的幾位夫人閑話家常,言談舉止無可挑剔。
壽宴結(jié)束以后,朱婉清辭別了主家,登上回府的馬車。
秋月剛點亮車內(nèi)的羊角燈,便“咦”了一聲,從座位角落拾起一個寸許長的、沒有署名的細(xì)竹筒。
“小姐,這。。。。。?!?/p>
朱婉清心頭一凜,接過竹筒。
拔開塞子,里面是一小卷素白的紙條。
展開,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卻陌生的字跡,墨跡猶新:“風(fēng)急浪高,孤舟難行。木秀于林,空谷回音?!?/p>
沒有落款,沒有來歷。
像是一句箴言,又像是一句警告。
這封信,是善意的提醒,還是惡意的恐嚇?來自哪位“貴人”?是靖南王妃的對手?是嫉妒她的貴女家族?還是京城那邊,已經(jīng)有人將她視為了潛在的威脅?
朱婉清將紙條湊近燈焰,看著它蜷曲、焦黑、最終化為灰燼。
車內(nèi)彌漫開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她靠在車壁上,閉上眼,指尖微微發(fā)涼。
今夜的一切,如同在戰(zhàn)場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未來的路,絕不會因為獲得了某些“青睞”就變成坦途。相反,她站得越高,覬覦和攻擊就會越多,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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