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換個(gè)人我殺了他,再敢冒犯一次,你娘可不能為你縫補(bǔ)那身斷骨了,好自為之?!?/p>
謝遇落在少年溫?zé)岚l(fā)頂?shù)氖侄溉唤┩!?/p>
滿屋子暖潮向他撲來,涌到唇邊,轉(zhuǎn)瞬便同化成一抹夜色陰寒。
斷骨?
他心想,怎會(huì)斷?
怔忪間目光下垂,他看著那頭埋臂彎的人。
少年蜷縮著坐在榻上艱難收笑,哽咽著在臂彎下回道:“小、狗?!?/p>
樊靜倫掀唇露出鋒利犬牙,忍了忍去鏡臺(tái)邊摔了個(gè)杯子,瓷器粉碎一地,他彎腰朝鏡子里看了一眼。
右臉青紫了一大塊,看來他是對(duì)那混賬玩意太好了!
樊靜倫粗暴的翻出藥箱,一邊翻找藥瓶子一邊將礙眼的藥瓶往外砸。
噼里啪啦的摔砸聲傳出門外,兩個(gè)看門丫鬟緊著頭皮急速推門進(jìn)來,悶不吭聲的收拾地上的碎瓷。
樊靜倫給自己的傷臉涂抹一層白色藥膏,眼神陰森的盯著破相的臉看了好幾眼,咬著牙,反手砸掉手中的藥瓶和臺(tái)上的藥箱,轉(zhuǎn)身走向小榻哐哐送上幾腳。
“下次絕不饒你!”他向樊璃shiwei后,又叫丫鬟:“都放著!讓他磨腳!”
這位撒著氣一溜煙出了東院,路過魚池甩手拋了一塊太湖石砸進(jìn)去,然后在魚肚翻白上浮時(shí)拽出馬連夜跑出去找陸言。
不久后,丫鬟帶走碎瓷關(guān)上寢門,東院又安靜了。
小貍花顫巍巍的從樊靜倫床上探出腦袋,看向謝遇:“奴才要畫樊璃的玉,樊璃不準(zhǔn)他碰,他就把樊璃打了?!?/p>
小貓被方才的大陣仗嚇得不輕,抹著眼淚辛酸罵道:“狗奴才!都知道樊璃的玉碰不得,怎么不聽?”
謝遇聽著小貓的哭罵,指腹落在少年后背輕輕順了一下。
他以為樊璃受的重傷是身上破了皮,或者從樹上跌落撞傷腦袋,亦或是不小心哪里被刀刺傷。
萬不料是斷骨……
那是何等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