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07章 （第3頁）

鄧肯微微側(cè)過臉：“嗯？”

“之后……”凡娜有些卡殼，又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略帶遲疑地開口，“我是說，如果您還打算‘出現(xiàn)’的話，能不能別總是這么突然……”

鄧肯沒有回應，他的面容籠罩在鏡子深處的陰影中，看不出是個什么表情。

過了幾秒鐘，凡娜才聽到對方的聲音傳入耳中：“下次我敲門?！?/p>

船長從未離開

那個鏡子中的身影真的離開了——沒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就如他一開始說的那樣，只是“過來看看情況”。

凡娜滿臉警惕地盯著鏡子看了半天，才終于確認了這件事，并真正放下心來。

緊接著她便陷入了短暫的反省和疑神疑鬼中。

疑神疑鬼是因為審判官的職業(yè)習慣，她實在很難真正信任一個像鄧肯船長那樣背了一個世紀的恐怖傳說而且還跟亞空間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哪怕對方真的看上去理智又友好，而且確確實實庇護了普蘭德城邦，反省的原因則更簡單——

她意識到自己在與鄧肯船長的交流過程中漸漸減弱了警惕心。

這是不該有的軟弱表現(xiàn)，她從未想過這情況會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

歸根結(jié)底，這是因為自己陷入了動搖與自我懷疑，失去了信念的純粹性，從而導致心靈中有了漏洞。

凡娜很是自省了一番，到最后，她輕輕嘆了口氣。

無論如何，這座城市已經(jīng)平安幸存，她會將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訴瓦倫丁主教，包括……自己的動搖。

年輕審判官的嘆息聲隨著熄滅的燈光一同消隱于黑暗。

……

下城區(qū)古董店的二樓，鄧肯收回了望向普蘭德大教堂的目光，看著遠遠近近萬家燈火的城邦夜景，他臉上浮現(xiàn)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不知道凡娜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有一點很明顯，那位年輕審判官的精神狀態(tài)剛才出現(xiàn)了短暫且危險的動搖——這種動搖甚至直接觸動了他的感知，讓他不得不直接在現(xiàn)實世界進行了一次投影，去查看凡娜到底出了什么情況。

現(xiàn)在回憶起來，當時他在凡娜身上感覺到的氣息其實隱隱有一點熟悉——那氣息隱藏在她的精神世界深處，圍繞在她的周圍，仔細辨別的話，有點像是……

像是在失鄉(xiāng)號船底，透過那些裂隙觀察船殼外的混沌光影時感受到的那種奇妙感覺。

是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