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想定,便安穩(wěn)的睡了過去。
深夜星光點點,簡陋的床鋪上,少年蜷身側(cè)躺,鼻尖還縈繞著淡雅的馨香,好像阿姐仍在他身邊,未曾離開。
他漸漸入夢,夢里不再是凄冷的雪,而是一間簡樸的屋子,從書架的陳設(shè)和空氣中帶著藥味的清香來看,是沈姝云的閨房。
二人依舊肩并肩坐著,卻不是坐在桌旁,而是坐在床榻上。
他像醒時那樣枕在她肩上,雙手卻不受控制的摟上她的后腰,握住她的手臂,緩緩將人按進了床帳里……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超出了他的認知,身體像是著火了似的,內(nèi)里仿佛有千百只蟲子在噬咬,逼的他快發(fā)瘋,只有貼近懷中溫如冷玉的少女,才能解一時的痛。
他在咬她的唇,吻她的臉,急切又灼熱的喚她“阿姐”。
一出口,嘶啞的嗓音嚇了自己一跳。
景延猛然睜開眼睛。
渾身的酥麻褪去,背后犯上一股冷寒,人生頭一回感到手足無措,腦海里仍回蕩著少女潮shi的嘆聲,如浪潮一般拍向他的身體,久久不能停歇。
他猛的掀開被子,感覺身體的異樣,紅著臉起身,推門走進了冷風中。
自己怎么會做這種怪夢。
為了讓自己忘掉那些荒唐的畫面,他打了一桶水,把涼水潑到臉上,唾棄自己不該理會那對兄妹,看他們所謂的“兩相歡好”,平白污了他與阿姐的情誼。
等到身體恢復正常,才往回走,才走到沈姝云居住的院子外,就見院墻下立著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大少爺,您真要進去?這可是堂小姐的院子,萬一被老爺知道,會打斷您的腿的?!?/p>
小廝可憐兮兮的趴跪在墻下,被沈祿踩上后背,拿他當墊腳石。
聽見不中意的話,沈祿踩在上頭狠狠踹他一腳,“他是我爹還是你爹,是我懂他還是你懂他?這丫頭被大伯丟在虞陽這么多年,他一個當親爹的都不聞不問,我爹一個叔父,能有多看重她?”
小廝聽著他的指示,緩緩抬高身子,將他送上墻頭,“那您小心點,別鬧大了動靜,吵得人盡皆知就不好了?!?/p>
“用你說,這等風流韻事,本少爺做了多少回了。只要捂了她的嘴,她就是想叫也叫不出聲來。”
沈祿得意洋洋的夠上墻頭,像只死蟑螂,整個身體橫趴在墻頭上,向院里伸下一條腿,嘗試要下去。
忽然,沈祿動作一滯,好像看到前頭飛檐上站著一個黑影。
眨了下眼,那黑影忽然就消失了。
面前一陣冷風吹來,凍得他臉色發(fā)白,可一想到屋里躺著他冰骨雪肌、貌美如花的堂妹,色心壯了膽量,也不管什么黑影了,翻身就要跳進院里去。
剛松開攀在墻頭的手,身子卻沒往里掉,反而被某種怪力踹了出來,狠狠的摔下去,把墻下接應他的小廝砸在了地上。
兩人摔得渾身疼,忍不住哀嚎起來。
墻頭上,少年漆黑的眼眸死死盯著二人,眼中已有殺意,手掌扶上后腰的短劍,頂出劍柄,卻遲遲未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