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好意,臣心領(lǐng)了?!鄙虺庌o轉(zhuǎn)身要走,蕭策卻攔住他:“怎么?沈大人不敢?還是說,沈?qū)④姰?dāng)年……根本不是遇襲失蹤,是解不開機(jī)關(guān),被困死在那兒了?”
“蕭策!”沈硯辭猛地回頭,眼底翻涌著怒意,手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謝云書趕緊上前打圓場:“殿下,阿硯,今日是國公爺?shù)膲鄢?,有話好好說?!?/p>
就在這時,廳外傳來個清脆的女聲:“皇兄,你又在欺負(fù)人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個穿粉色衣裙的少女快步走進(jìn)來,約莫十五六歲,眉眼和蕭策有幾分相似,卻更顯嬌俏。她走到蕭策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又對著沈硯辭屈膝行禮:“沈大人,皇兄他就是隨口胡說,您別往心里去?!?/p>
是安寧公主。
蕭策見妹妹來了,臉色緩和了些,卻還是哼了一聲:“我就是想和沈大人玩?zhèn)€游戲,誰欺負(fù)他了?”
安寧公主瞪了他一眼,又轉(zhuǎn)向眾人笑道:“各位大人別介意,皇兄就是孩子氣。對了,謝大人,我聽說你最近得了一本孤本詩集,能不能借我看看?”她巧妙地岔開話題,目光落在謝云書身上,帶著幾分親近。
謝云書笑著應(yīng)道:“自然可以,改日我讓人送到公主府去?!?/p>
安寧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無意間掃過我,頓了頓,隨即笑了:“這位小婢看著很乖,不如讓她隨我去后園坐坐?這里都是男人,她待著也拘束。”
我心里一動——跟著公主去后園,正好能避開蕭策和沈硯辭這劍拔弩張的場面。謝云書也看了我一眼,對我微微點(diǎn)頭:“還不快謝過公主?”
我趕緊福身:“謝公主恩典。”
跟著安寧公主走出偏廳,耳邊的喧鬧聲遠(yuǎn)了些。后園種著大片的菊花,黃的、白的、紫的,開得正盛。安寧公主拉著我在亭子里坐下,屏退了左右的侍女,才笑著說:“你別怕,我皇兄就是那樣,看著兇,其實沒壞心。”
我低下頭:“奴婢不敢?!?/p>
“別總奴婢奴婢的,聽著生分?!彼龜[擺手,“我叫安寧,你叫什么名字?”
“阿凝?!?/p>
“阿凝,好聽。”她托著下巴看我,“你是謝大人的丫鬟?我怎么覺得,你不像丫鬟呢?”
我心里一緊,剛要解釋,她卻突然湊近,壓低聲音:“你是不是……上次宮宴上,被皇兄盯著看的那個姑娘?”
我愕然抬頭,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她見我愣住,笑了:“我就知道!上次宮宴我就注意到你了,站在謝大人身后,怯生生的,卻又不像普通丫鬟那樣畏縮?;市侄⒅憧磿r,沈大人的臉色都快凍住了,你沒瞧見?”
原來她都看見了。我有些窘迫,低下頭沒說話。
“其實我皇兄也不是真喜歡你,他就是……”安寧公主頓了頓,像是在找合適的詞,“他就是不服氣。沈大人和謝大人都護(hù)著你,他就想爭一爭?!?/p>
我沒想到她會這么直白,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對了,你見過這個嗎?”安寧公主突然從袖中拿出個東西,遞到我面前。
我低頭一看,心跳驟然漏了一拍——那是半塊骨笛碎片,冰紋和我袖中那塊正好能對上!只是她這塊碎片上,除了冰紋,還刻著個極小的“沈”字。
“這是……”我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我從皇兄書房里偷拿的?!卑矊幑髌财沧?,“他上次去南疆,回來就帶了這東西,寶貝得很,不許任何人碰。我瞧著上面的花紋好看,就掰了半塊下來。你認(rèn)識?”
我攥著袖中的碎片,指尖冰涼。蕭策去過南疆?他也有骨笛?那他和沈?qū)④姷氖й?,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不認(rèn)識?!蔽覐?qiáng)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搖了搖頭,“只是覺得花紋有些特別?!?/p>
安寧公主也沒懷疑,把碎片收起來:“是吧?我也覺得好看。對了,后園有個暖閣,里面有新貢的糕點(diǎn),我?guī)闳L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