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8090（第2頁）

他看似不爭不搶，性子也溫吞散漫，卻無人知道這不過是他的偽裝，皇室中人該有的野心他一樣不少，只不過暫時的劣勢讓他只能暫時收起野心，假裝平庸罷了。

而金陵王一脈掌握兵權(quán)，在朝堂上更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只是金陵王有意避嫌，愿不摻和進(jìn)來罷了?？扇羰悄艿玫浇鹆晖跻幻}的支持，他未必不能越過他的那兩位哥哥，在這場奪嫡之爭中占得一席之地。

所以一開始會幫梁曄也不過是為了賣王孫一個順?biāo)饲?。只是他沒想到，梁曄的聰明程度遠(yuǎn)要超過他所預(yù)料的。

畢竟能一進(jìn)書院就把大半的人給得罪的，著實不多，能做出這種事的，怎么看腦瓜子都不像是太聰明的。

可在與梁曄慢慢接觸后他才發(fā)現(xiàn)，梁曄雖然將人都得罪了，但他得罪的都很均勻，今日若是得罪了六皇子的左膀，明日必會得罪七皇子的右臂。

若是有人想找他報復(fù)算賬，最后必然會莫名地和對家的人杠上，引得兩方混戰(zhàn)，短時間內(nèi)再無心思對付他。

而這樣做的好處便是他同樣被兩方所不容，他不必像墻頭草那樣需要對兩頭溜須拍馬，費心討好，索性孑然一身，自顧做他的學(xué)問，在書院的日子明面上看有些難熬，可只有他知道，不要太自在。

這樣的妙人，既然被他知道了，哪有不拉攏的道理。

因而在書院的那些年，六皇子和七皇子兩方勢力時常斗個不停，若是有哪方想趁機拉攏梁曄，梁曄便會時不時地來作死一回，打消那些人的念頭。

而后續(xù)如何能作死而不死，便要看九皇子透露的信息還有王孫的掩護(hù)了。

靠著這一種微妙的關(guān)系，這三人雖非明面上的好友，但背地里卻是過了數(shù)道風(fēng)浪的交情。

九皇子人還沒到揚州，便已經(jīng)想到他這位許久不見的舊友，這才一進(jìn)城，便已派人去將人請了過來。

說來兩人也有將近快一年沒見了，梁曄倒是要比他記憶里要清瘦了些，只是眉目間卻看著柔和許多，少了幾分在京城時那一股凌厲冷傲之氣。

梁曄一進(jìn)門，便朝九皇子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禮，“微臣見過九皇子殿下?！?/p>

九皇子卻對他做出的這般生疏有些不滿，不過倒是沒表現(xiàn)出來，倒是表現(xiàn)得極熱情地上前相迎，伸手想要扶梁曄肩膀?qū)⑷藥?，“梁大人，許久不見，看著都清減了不少?！?/p>

梁曄卻是微微往后一側(cè)，接著順勢起了身，“勞殿下掛懷，如今揚州城能不瘦的有幾個，不過好在有殿下在，這才助揚州城百姓乃至江南的百姓脫離了困境，相信不久之后，必然能恢復(fù)成以往那般的富足安樂。”

“好了好了，在我面前，你也別學(xué)人說人前那一套套的，我可不愛聽。話說我們可是有好久沒見了，梁大人，你可有曾想過我??？”還不等梁曄回答，九皇子卻是緊接著道：“我可是一直數(shù)著日子等你回京呢，想到我們以往一起在書院的那些日子，又覺得三年時光，實在是太長了些?！?/p>

梁曄自認(rèn)為在京城求學(xué)的那些年，與九皇子并沒有什么舊可敘，不過是各自為了利益，暫時結(jié)盟而已。如今他與九皇子的關(guān)系，也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君與臣的關(guān)系，他的這番說辭，卻是有些過了。

“臣為父守孝不得不回鄉(xiāng)，這是基本的孝道禮法，但并不表示臣就怠于為殿下你做事了，但凡殿下你吩咐下來的事，臣都有盡全力在辦好，并無任何拖沓之處?！?/p>

九皇子沒想到梁曄依舊如昔日那樣對人一本正經(jīng)，本以為他多少會有點變化，不過也并不做惱，伸手便想拉著梁曄往席上坐，“你可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你做事我自然是滿意的。誒，你看看你，總是這般一本正經(jīng)，想想你我許久不見，就不能先敘個舊嗎？你過來時應(yīng)當(dāng)還沒用飯吧，來，我們一起同席喝上一杯?！?/p>

梁曄卻是在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間，往后退了一步，明明是在拒絕，偏偏神色恭敬，“臣是用完夕食后才受到殿下的通傳，這會并不太餓。”

原先一直寬容大度的九皇子，也被他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激出了火氣?！霸趺矗捍笕诉B賠本王喝一杯的面子都不肯賞了嗎？”

“殿下有命，臣自然不敢不從，只不過同席太過逾越，臣只坐下首陪殿下飲酒便是?！?/p>

“誒，隨你隨你?！本呕首佑行┍粧吡伺d致，不過卻沒多再說責(zé)備之話。

他一向是了解梁曄的，就是這么個冷梆梆，生人勿進(jìn)的性子，就是對著金陵王孫，都不見他有多好的臉色，本以為看到他眉目間柔和的些，這些日子說不準(zhǔn)性子會變?nèi)岷土瞬簧?，沒想到依舊還是昔日那副老樣子。

九皇子也是早就習(xí)慣了梁曄這幅性子，這下火氣全消，反倒感覺有些回到當(dāng)年在京云書院的樣子。

九皇子之后倒也沒強逼著梁曄陪他喝酒，不過梁曄倒也沒完全不給這位皇子殿下面子，說是吃飽，的確沒再吃一口菜，不過干坐著也難免無聊些，便也會時不時倒上一杯，慢慢小酌，若是中途九皇子有話，他也會給面子的陪聊上幾句，不過要他多話，卻是不能的。

待用完晚膳，九皇子拭了拭嘴角，而后看似隨意脫口而出道：“我在金陵時倒是聽李瑄提起過，你在府中養(yǎng)了一名小妾，頗為貌美，怎么不將人一塊帶來啊？”

梁曄知道就王孫那嘴巴，必然是會將落茗的事抖落給九皇子知道的。這會九皇子刻意提起，他自然不能不答。“臣尚在孝期之中，身旁若有妾室，難免落人話柄?！?/p>

“所以你是怎么處置的她？是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