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威風八面的九千歲被嚇得匍匐在地,悲切哀求:
“劉侯爺饒命,安遠將軍和她孩子的事兒,咱家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曾其孝那狗東西,擅自動手,去年五六月間,咱家只是讓他去開原打探消息,沒想到?!?/p>
“沒想到他弄出這么多事情,殺了開原百姓,帶走宋應(yīng)昇,還要殺平遼侯夫人,咱家,咱家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p>
平遼侯沉默不語。
“平遼侯?!?/p>
許顯純試探繼續(xù)說道。
“咱家在南直隸還有些人脈,若是平遼侯有意,咱家多給安排些極品揚州瘦馬,不比安遠將軍遜色·······”
“咱家·····”
劉招孫忽然呼吸急促,氣喘不止,很快變成低聲呻·吟。
康應(yīng)乾見狀,連忙上前輕拍他后背,喬一琦拿來椰瓢,遞來清水。
劉招孫跪倒在地,對著眼前大火,目光空洞,仿佛突然失去了魂魄。
他的孩子剛剛降生,便匆匆告別人世。
自己女人在最需要自己保護的時候,他卻沒守護在她身邊。
直到聽到揚州瘦馬四字,一種從未有過的悔恨與憤怒一點點涌上劉招孫心頭。
幾個月來,劉招孫每天都讓自己忙忙碌碌,倒頭就睡,睡醒繼續(xù)忙碌,從不敢多想那件事。
直到現(xiàn)在入關(guān)結(jié)束,京師在他控制之下,仇人跪在眼前,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打量自己。
積蓄半年的悲傷情緒化作滿腔憤怒,如漫過大堤的洪水,忽然全部爆發(fā)。
“平遼侯饒命!等平遼侯繼位,咱家給你做牛做馬,小心服侍?!?/p>
不等許顯純說完,劉招孫喉嚨中發(fā)出野獸般嚎叫,使出全身力氣將廠公舉起,不顧許顯純掙扎,徑直把人扔到了熊熊大火中。
這時,兩個宮女顫抖著舉起手,緩緩指向在火海中掙扎的廠公。
“是,是廠公縱火?!?/p>
數(shù)千軍民目睹眼前這恐怖一幕,全都張大嘴巴。
康應(yīng)乾轉(zhuǎn)身對旁邊還在發(fā)呆的森悌耳語幾句。
東莞仔帶上十幾名訓導官,大聲道:
平遼侯對君父之心,可鑒日月,聽聞圣上遇害,悲痛欲絕。
康應(yīng)乾回頭望向跪在地上的京官,繼續(xù)道:
“元兇不止一人,諸位都看見了,平遼侯為靖難之役,殫精竭慮,操勞如此,諸位同為大明忠臣,是該表現(xiàn)忠心的時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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