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zhèn)仿佛從冬眠中蘇醒,本地居民們也重新活躍起來,想方設(shè)法地從這些過往的商旅身上賺取金幣,試圖彌補此前蕭條時期的虧空。
此刻,奔流旅館的“滿房”狀態(tài),或許正是這股復(fù)蘇潮流的微小注腳。只是,今夜住進(jìn)這里的客人,恐怕并非都是尋常的商旅~
二樓那些緊閉的房門后,或許正有人如同從“老鐵匠的酒桶”旅館里走出來黑影一樣,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等待著什么,或者,籌劃著什么~
嘎……吖……
突然,一陣低沉、沙啞,仿佛刻意壓抑著的烏鴉鳴叫聲,從酒館外面濃霧彌漫的街道上傳來。
這聲音極其微弱,混合在風(fēng)聲和招牌的吱呀聲中,小到只有那些半開著窗戶、神經(jīng)緊繃、正專注傾聽著外界一切異常動靜的住客才能隱約捕捉到。
這時,二樓一間臨街的客房里,一個原本和衣躺在硬板床上、仿佛睡著的住客猛地睜開了眼睛,眼中沒有絲毫睡意,只有一片清醒的冰冷。
他無聲地坐起身,如同靈貓般悄無聲息地移到窗邊,將本就虛掩的窗戶又推開一道細(xì)縫,銳利的目光投向樓下霧氣繚繞的街道。
街道對面,一處屋檐下的陰影仿佛活了過來,微微蠕動。隨即,那個先前從“老鐵匠的酒桶”旅館出來的黑影緩步走了出來,抬頭望向二樓窗戶,微微頷首。
客房里的住客見狀,立刻朝黑影打了個“過來”的手勢,隨即輕輕關(guān)上窗戶,轉(zhuǎn)身,腳步輕捷如貍貓般朝樓下走去。
很快,一樓大堂那扇厚重的木門門栓被小心翼翼地拉開,發(fā)出極其輕微的摩擦聲。門開一道縫隙,黑影如煙般一閃而入,迅速反手將門重新掩好。
整個過程中,柜臺后那名守夜的伙計依舊鼾聲如雷,對近在咫尺的潛入毫無反應(yīng),睡得如同死豬一般。
潛入者進(jìn)入大堂后,微微抖落了披風(fēng)上沾染的夜露和寒氣。早已在這里等候多時的住客沒有任何言語交流,只是轉(zhuǎn)身引路。兩人一前一后,腳步輕快地踏上了通往二樓的木質(zhì)樓梯。
新來的黑衣人頭上戴著深深的兜帽,將面容完全隱藏在陰影之下,只有行走時隱約可見其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他們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二樓的走廊深處,只留下大堂里依舊在酣睡的伙計,以及那盞兀自燃燒、對此一無所知的昏黃油燈……
很快,二樓那間臨街的客房里,一盞昏暗的油燈被點燃,豆大的火苗在燈盞中搖曳,勉強驅(qū)散了小范圍內(nèi)的黑暗,卻將兩人的身影放大地、扭曲地投射在墻壁上,營造出一種隱秘而緊張的氛圍。
剛進(jìn)來的黑衣人迅速取下兜帽,露出了他那張被夜風(fēng)凍得有些發(fā)青、卻線條硬朗的臉。
他來不及喘勻氣息,立刻向面前之人躬身,右拳重重捶擊在左胸的位置,行了一個簡潔有力的軍禮,聲音低沉而急促:
“安格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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