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整。
她甚至沒有看我一眼,或者說,沒有力氣看向任何地方。
她像一具被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jī)器,拖著沉重的步伐,徑直走到沙發(fā)前,然后重重地跌坐下去,身體深深地陷進(jìn)柔軟的皮質(zhì)里。
沙發(fā)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呻吟。
空氣凝固了。只有她粗重而壓抑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她低著頭,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cè),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我依舊坐在陰影里,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掃描著她身上每一處狼狽的細(xì)節(jié):那脖頸上可疑的紅痕,那手腕上被粗暴抓握留下的青紫印記,那外套下擺沾染的泥土和草屑每一個痕跡都無聲地訴說著下午在那片樹林里發(fā)生的、令人作嘔的暴行。
漫長的沉默像一塊巨石壓在兩人之間。
終于,她像是耗盡了最后一絲支撐的力氣,或者終于無法忍受這死寂的壓迫,嘴唇艱難地翕動了幾下,發(fā)出一聲沙啞得幾乎聽不見的嘆息。
維民……她的聲音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法掩飾的顫抖。
我沒有回應(yīng)。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等待著她的“坦白”,等待著那將最后-絲遮羞布也徹底撕碎的真相。
我依舊坐在陰影里,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掃描著她身上每一處狼狽的細(xì)節(jié):那脖頸上可疑的紅痕,那手腕上被粗暴抓握留下的青紫印記,那外套下擺沾染的泥土和草屑每一個痕跡都無聲地訴說著下午在那片樹林里發(fā)生的、令人作嘔的暴行。
漫長的沉默像一塊巨石壓在兩人之間。
終于,她像是耗盡了最后一絲支撐的力氣,或者終于無法忍受這死寂的壓迫,嘴唇艱難地翕動了幾下,發(fā)出一聲沙啞得幾乎聽不見的嘆息。
維民……她的聲音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法掩飾的顫抖。
我沒有回應(yīng)。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等待著她的“坦白”,等待著那將最后-絲遮羞布也徹底撕碎的真相。
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汲取足夠的勇氣來面對這煉獄般的時刻。
然后,她開始說話。
聲音低沉、破碎、斷斷續(xù)續(xù),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硬生生摳出來的,帶著無盡的疲憊和屈辱。
她講述了下午的一切。
從在奶茶店那“刺目”的談笑風(fēng)生開始,到李偉芳如何用保送名額的舊事要挾,如何在絕望的怨毒和病態(tài)的乞求間反復(fù)橫跳,如何在香樟樹下用惡毒的語言撕碎她作為女人的尊嚴(yán)和作為“市長夫人”的體面,最……最后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那棵冰冷的樹……
當(dāng)說到”……他在公園里……逼著我。
……和他做愛……”時,她的聲音驟然中斷,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雙手死死抓住沙發(fā)的邊緣,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猛地低下頭,散亂的發(fā)絲遮住了臉,壓抑的、破碎的啜泣聲再也無法控制地從胸腔深處涌出,肩膀劇烈地聳動著。那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極致的痛苦和羞恥碾壓下,大哭,而是極致的痛苦和羞恥碾壓下,靈魂發(fā)出的無聲哀鳴。
“他甚至……甚至說………
說只有他不嫌棄我老了。說維民………你以后有了年輕漂亮的………就會把我一腳踢開……”
她泣不成聲,斷斷續(xù)續(xù)地補(bǔ)充著,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扎在她自己心上,也扎在我冰封的壁壘上。
客廳里只剩下她壓抑的哭泣聲和我冰冷如鐵的沉默。窗外的霓虹透過落地窗,在她顫抖的肩頭投下變幻的光影,如同無聲的嘲諷。
她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變成一種深沉的、絕望的嗚咽。她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去陳述這場噩夢。
我依舊坐在陰影里,身體沒有一絲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