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好像,確實就差一點,只差一點。
但,無論怎么伸手,都無法夠到最后的毫厘。
難得,難得,余幼嘉有了一絲后悔。
呂氏卻仍似乎想說話,喃喃著開口問道:
“三夫人緣何做謀害人的事情呢?”
“她往昔脾性是極好的,與大夫人都差不了多少。。。。。?!?/p>
“說起大夫人,大夫人可是好些了?”
一連串的問題下來,余幼嘉一個都回答不上。
不過,呂氏似乎也沒有期待余幼嘉回話,她似乎有些累,抱著果盒,將腦袋歪在了旁邊的石桌上,方繼續(xù)問道:
“算了,算了,我身上痛的厲害,聽不了那么多了。。。。。。。”
“嘉娘子,請容賤妾多嘴再問最后一句罷——
家中的那張舊木桌還算好用嗎?”
余幼嘉手背青筋一跳,立馬順著對方的言語,回憶了起來——
木桌。
原先剛剛在城外落腳的時候,呂氏曾從外面背回過一張缺了腿的木桌。
那張破木桌后被一家子用竹條修補,一直到一家子進城之前,都仍在用著。
余幼嘉原本早已經(jīng)忘了那木桌,可呂氏,似乎一直在惦念著。
木桌有什么好惦念的,能至一個將死之人掛在嘴邊,甚至越過很多東西去呢?
除非。。。。。。
她惦念的,不是木桌。
而是在問,‘我還算好用嗎?’。
或者,更確切一些,‘我。。。。。。派上用場了嗎?’。
余幼嘉捏緊了袖中的拳頭,輕聲應道:
“好用,現(xiàn)在還在家里呢,干不少活計時都需要它?!?/p>
呂氏到底是發(fā)出了一聲心滿意足的嘆息。
她松松垮垮掛在石桌上,手里卻仍死死抱著那個木盒子,眼睛忽眨,宛若隨時都會墜落的蝴蝶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