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盡管人人對朱大昌恨之入骨,卻無人敢于登堂作證。
道不同聽到最多的,便是這一句:之前也告過,幾任知縣走的走,死的死,又能將他怎么樣?
似乎是覺察到道不同在調查自己,沒過多少日子,便有朱大昌的家仆遞來一封請柬。
請柬中只說是知縣來此,有失遠迎,特在府上備了酒席,請知縣大人賞光云云。
道不同心知此乃鴻門宴,可又不得不去。
他實在想親眼看看,這個朱大昌究竟是何方神圣?
于是乎,道不同吩咐王廷、馬如龍一同赴宴,并囑托剩下的隨從護好庭院,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
進入朱家大宅,王廷、馬如龍二人卻趁人不備,按道不同囑托各自溜走,隱匿在宅院之中,不知所蹤。
道不同孤身赴宴,大步跨入廳堂。
這是道不同第一次見到朱大昌。
眼前的朱大昌,是個身寬肚大、肥頭大耳、滿面紅光的大高個兒,身著綾羅,腰帶錦繡,奢侈豪華,毫不避諱。
家仆列陣兩旁,兇神惡煞;美女隨侍左右,舉酒端茶。
好不氣派。
一看到道不同,朱大昌立馬站起身來,客氣道:“哎呀哎呀,知縣大人來此,朱某有失遠迎,失禮失禮!還請知縣大人落座?!?/p>
說罷,竟將道不同引導至一旁偏位,朱大昌本人則一屁股坐在上座之上,一雙眼睛斜瞟著道不同,看這位新任知縣的反應。
道不同沒有反應,端端正正地坐了下來。
朱大昌從侍女手中接過兩杯酒,一杯自己拿著,一杯遞給道不同。
他開口道:“大人,近日您新官上任,朱某恰感風寒,未能遠迎,大人請勿怪罪!”
道不同沒有看他,也沒有接朱大昌手中的酒。
朱大昌手中空舉著酒杯,不免的有些尷尬。
見道不同沒有接酒的意思,朱大昌干脆將兩杯酒都放下,問道:“大人不喜飲酒?無妨,朱某特備了一桌好菜,請大人起筷?!?/p>
道不同仍舊無動于衷。
朱大昌感到很沒有面子,但還是盡力掛著笑容。
“大人,聽說您在查我。您如此這般,可是對朱某有所誤解?”
“哎呀,您可別聽信了鎮(zhèn)民的讒言,朱某為這安南鎮(zhèn)盡心竭力,偏偏有宵小之徒賊心不滿,欲壑難填。
“大人可要擦亮眼睛,若有歹人告朱某的刁狀,大人不妨傳他來我府中,我可與他當庭對質?!?/p>
道不同端坐靜聽,待朱大昌將話全部說完,蹭地站起身來,看著對方,開口道:“傳到你的府上?你的府上也能做辦案的地方嗎?”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