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周二是哪天?”
“想清楚再說,你只有一次機會?!?/p>
“我在想,在想……你……你別急……”
寧微微住著自己凌亂不已的頭發(fā),像是不知道疼似的,用力拍了兩下。
“死腦子,快想,快想……哦,我,我想起來了,那天……那天凌晨我?guī)е鴿庀跛岷鸵掖纪低禎撊肓嗣象系霓k公室?!?/p>
說到這,她緩緩抬起頭,那張被血糊滿的臉,忽然露出一個猙獰可怖的笑。
一雙眼睛也透露出幾分興奮,她放輕了聲音,慢慢湊近鐵門,“我想和她同歸于盡的,想炸死她,最好是炸成百八十塊的那種,等有人給她收尸的時候,都收不到完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炸死她,我就要炸死她!”
狂笑了幾秒,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恢復(fù)了鎮(zhèn)定,那雙盛滿興奮的眸子漸漸變得恐懼和害怕。
“但是……她找人埋伏我,埋伏我,你知道嗎?然后打我,揪我頭發(fā),還用……還用刀扎我,你看……我這里就是被她扎的?!?/p>
她挺胸,指著心口的傷口,委屈地落了淚,“好疼,真的好疼,她下手特別重,還想,把我丟馬路上,讓車把我撞死……我害怕,孟笙她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濃硝酸和乙醇……
裴綏聽到這兩樣?xùn)|西,直接就怔住了。
后面寧微微那些說要和她同歸于盡,炸死孟笙,以及孟笙怎么收拾她的話,在耳朵里漸漸變得縹緲模糊起來了。
這兩樣化學(xué)原料只要合在一起發(fā)生輕微搖晃就可能發(fā)生爆炸。
他現(xiàn)在都無法去思考孟笙是怎么提前知道這件事情而去埋伏寧微微的,他現(xiàn)在更多的感受是一種劫后余生。
等回過神時,后背已經(jīng)沁出一身冷汗了。
他都不敢想,那天晚上真要炸了的后果是有多悲慘。
可對于這事,孟笙對他只字未提,甚至連寧微微被她送進精神病院的事,一點口風(fēng)都沒往外漏。
是因為不信任他?
覺得他不可信?
他的心忽然就被狠狠揪住,泛起細密的疼意,一顆心上宛若壓了千百金的重量。
他望著一會激動一會痛哭,嘴里全是謾罵詛咒的寧微微,爆了他活了三十一年以來的第一個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