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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1章 蓮壤織星河·繩脈貫終古（第2頁）

阿荷蹲在船尾，正把光晶粉摻進凈沙繩的纖維里，手法熟練得像在繡花?！懊扛K要摻三十粒光晶粉，多了會刺激穿沙影，少了又吸引不動它們?！彼ь^時，陽光正好落在臉上，睫毛上的光晶粉閃閃發(fā)亮，“上次在漠北試了十幾次才找到這個比例，穿沙影吃起雜質(zhì)來可挑剔了。”

船駛?cè)霚\灘時，能清楚地看到水下的光脈繩在擺動，像群發(fā)光的水草。夜隼帶著幾個東海岸的守鏡人在岸邊等，他們的褲腳都濕透了，手里的銅鏡上或多或少都沾著霧斑?！澳銈兛蓙砹?，”夜隼的歸光鏡背在身后，鏡套上的紅頭繩已經(jīng)被海水泡得發(fā)脹，“潛鏡剛才‘嗆’了口海水，霧斑差點把整個鏡面蓋住?！?/p>

東海岸的潛鏡藏在處天然的珊瑚洞里，洞口被光脈繩織成的網(wǎng)封住，網(wǎng)眼上的霧斑像掛了層薄冰。我們解開凈沙繩，順著光脈軌跡往洞里鋪，阿荷邊鋪邊念著“繩語訣”——那是她編的口訣，不同的節(jié)奏能引導穿沙影移動，“左三圈，右三圈，雜質(zhì)藏在繩結(jié)間……”

奇特的是，隨著口訣聲和銅鈴聲，那些穿沙影真的像聽話的魚群，順著新繩往繩結(jié)處聚集，原本模糊的光脈網(wǎng)漸漸露出清晰的紋路。潛鏡的鏡面一點點顯出來，起初像蒙著層紗，隨著霧斑減少，鏡面里映出的海底光脈圖越來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幾條發(fā)光的魚順著光脈游弋。

“它在‘呼吸’了！”夜隼的歸光鏡突然亮起，與潛鏡產(chǎn)生共鳴，鏡中浮現(xiàn)出串古老的符號，“這是沉島的‘鏡語’，說‘多謝解圍’。”

阿荷把最后一段凈沙繩固定好，拍了拍手，掌心沾著的光晶粉簌簌往下掉：“搞定！這些穿沙影在繩結(jié)里能吃到雜質(zhì)，潛鏡的鏡面總算干凈了?！彼蝗幌肫鹗裁?，從包里掏出那顆雪山種子，“對了，這顆種子剛才在船上烘得差不多了，你用潛鏡照照，看看里面的光脈恢復沒？”

夜隼把種子放在潛鏡前，鏡面立刻射出道柔和的光，將種子內(nèi)部的光脈圖投射在洞壁上——主脈清晰，支脈雖然還有點模糊，但比之前舒展了不少?！皼]問題，”夜隼用歸光鏡對著光脈圖掃了掃，屏幕上顯示“發(fā)芽概率87%”，“雪山那邊的光脈我熟，等下我順路送過去，正好看看小石頭的涼棚搭得怎么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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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指著洞壁上的光脈圖：“潛鏡剛才還照出個東西，說在深海溝里有片‘鏡藻林’，里面的藻絲能編‘深海繩’，比紅頭繩更抗水壓，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危險?！?/p>

我湊近潛鏡，鏡面里的光脈圖突然放大，深海溝的位置閃爍著紅光——是系統(tǒng)自動標注的“高風險區(qū)”。雷的機械臂已經(jīng)開始分析紅光的頻率，屏幕上跳出串數(shù)據(jù)，其中“暗影殘留”的指標格外顯眼。

“是‘蝕鏡水母’，”雷的聲音沉了些，調(diào)出數(shù)據(jù)庫里的影像，“種能分泌‘霧酸’的暗影生物，會腐蝕鏡面，但它們怕光晶粉。”他看向阿荷，“阿荷的凈沙繩里摻了光晶粉，正好能對付它們。”

阿荷立刻把剩下的光晶粉倒出來，和紅頭繩纖維混在一起，手指翻飛地編著新繩：“那我們順便去深海溝？正好把雪山種子交給小石頭后，繞路去看看?！彼你~鈴又響了起來，這次的鈴聲輕快，像在哼著小曲。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小銅鏡，鏡背的歸光紋微微發(fā)燙——那是剛才潛鏡傳遞的“鏡語”，說“鏡藻林里有初代守鏡人留下的‘光脈母繩’，能讓所有星鏡共振”?？磥磉@趟深海溝之行，不僅能找到新的繩材，還可能解開光脈宇宙的關鍵秘密。西嶺雪山的風像無數(shù)把小刀子，刮在臉上生疼。我們踩著沒膝的積雪往小石頭說的“鏡蓮坪”走，每一步都陷得很深，紅頭繩在雪地里拉出條斷斷續(xù)續(xù)的光帶，像條怕冷的小蛇。

“還有半里地就到了?！毙∈^在前面開路，他的棉襖上縫著阿荷給的光晶布，走起來閃閃發(fā)亮，“我在坪邊搭了個‘暖鏡棚’，用銅鏡聚光取暖，穿沙影在這兒活不了，倒是冰蝕影總來搗亂，不過它們怕光晶布，只要把種子放在棚里就沒事。”

暖鏡棚是用十幾面碎銅鏡拼的，陽光透過鏡片聚在棚中央的石臺上，把周圍的雪都烤化了圈。阿荷小心翼翼地把那顆搶救回來的蓮子放在石臺中央，又用紅頭繩在周圍圍了個小圈，繩上的光晶粉在陽光下閃爍，形成層薄薄的光盾。

“冰蝕影喜歡在夜里出來，”小石頭蹲在旁邊，往石臺下塞了幾塊干牛糞，“我晚上就在棚里守著，用銅鏡照它們，保證不讓它們靠近種子。”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布包，里面是阿荷給的“應急繩”，已經(jīng)被他編成了個小巧的繩結(jié)，“你看，我把這個系在手腕上，光脈弱了就會發(fā)燙，比鬧鐘還靈。”

蓮子在聚光下慢慢舒展，外殼上的守鏡紋越來越亮，隱約能看到里面的綠芽在動。阿荷數(shù)著光脈跳動的次數(shù)：“每跳三下就長一分，照這速度，明天清晨就能發(fā)芽。”她把帶來的凈沙繩在棚頂繞了幾圈，“這繩能引光脈進棚，就算陰天，聚光不夠，光脈也能催它長?！?/p>

雷的機械臂在棚外布了圈“光脈感應器”，屏幕上實時顯示著周圍的暗影波動：“冰蝕影的活動頻率在午夜達到高峰，到時候感應器會報警?！彼噶酥高h處的冰川，“那邊的光脈反應很奇怪，像是有大型暗影生物在活動，但頻率又和已知的不一樣。”

我們在暖鏡棚旁搭了個簡易的雪屋，夜里果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響——不是冰蝕影那種細碎的“咔嚓”聲，而是種低沉的“嗡鳴”，像有什么東西在冰下呼吸。雷的感應器顯示冰川方向的暗影值在緩慢上升，但光脈值也在同步上升，不像有危險的樣子。

“是‘冰脈鯨’?！毙∈^裹著棉襖湊過來，手里拿著塊冰，里面凍著條發(fā)光的光脈，“昨天在冰川上鑿冰取水時看到的，它在冰下游動時，光脈會跟著它走，留下的冰洞里會冒出新的光脈芽?！彼驯鶋K舉到銅鏡前，里面的光脈果然在緩慢蠕動，“它好像在‘培育’新的光脈。”

阿荷突然指著暖鏡棚：“種子發(fā)芽了！”

石臺上的蓮子外殼裂開道縫，片嫩綠的芽尖頂了出來，上面還掛著顆細小的光晶珠。更神奇的是，嫩芽一出來，遠處冰川的嗡鳴聲就變清晰了些，像是在回應。雷的機械臂捕捉到組新的光脈頻率，與嫩芽的跳動頻率完全一致。

“看來冰蝕影不是來搗亂的，”我突然明白過來，“它們是被冰脈鯨的光脈吸引來的，之前啃光脈可能只是想靠近鯨。”

雷調(diào)出冰蝕影的資料，果然在備注里看到行小字：“喜食高純度光脈，常伴隨冰脈鯨活動?！彼墓鈱W鏡頭亮了亮：“那我們可以利用這點，在暖鏡棚周圍鋪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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